“要不是瑤兒心善,我是要休了你的,我這輩子隻愛瑤兒一個,也隻會有她一個妻子!”陸程商提起薑瑤的時候,臉上的愛意怎麼都掩飾不住,“更何況如今她還有了我的孩子,讓你做妾,也算是替我們的孩子積福祉了。”
趙令儀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她本以為就算他不知道是她救醒的他,他也會念在她三年的貼心照顧上,給她體麵。
可如今看來,是她高估了男人不愛你的絕情程度。
老夫人見她慍怒,立馬“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一臉怒容,對著陸程商罵道,“混賬東西,當初你昏迷不醒,我們陸家上門求親,他們薑家不僅拒不開門,還當場解除了這門婚事,你現在竟然還想著要娶她做正妻?我告訴你,隻要我在一日,就絕不可能!”
“祖母!瑤兒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是絕對不可能讓她流落在外的,我要迎娶她進門!”陸程商跪在老夫人跟前,腰背筆直,目光堅定,大有不同意不罷休的架勢。
趙令儀冷冷的看著他們演戲,她可不信老夫人不會不知道陸程商的打算。
“你糊塗啊!令儀辛苦照顧你多年,如今你醒了,便要另娶他人,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怎麼對得住令儀?又讓我們陸家的臉麵往哪擱?那薑老爺子乃當朝丞相,他若在朝堂上借著此事,參你爹一本,輕則減俸祿,重則削爵位,平日裡那麼聰明的一孩子,怎麼今日會做出這種蠢事來啊!更何況,那薑家嫡長女還是皇帝的寵妃,如今薑家一家獨大,你怎麼敢啊!你個混賬玩意,老身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老夫人越說越激動,甚至直接拿過桌上的茶杯直接朝他砸了過去。
“叫你管不住自己,叫你胡鬨,叫你不知好歹!今日我非得砸死你這畜生,指不定咱們侯府什麼時候就全毀在你手裡了!”
陸程商不躲不閃,茶杯直接砸中了他的額頭,頓時鮮血順著額角滑下,而他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腰背筆直,“祖母!我與瑤兒是真心的,我必須娶她!我這輩子隻認瑤兒一個妻子!”
“你個孽障玩意!令儀這些年的付出你以為你睡著了就可以當做視而不見嗎?雖然她商賈庶女出身,卻也是明媒正娶進門的,你竟然想讓她做妾?陸程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這事我絕對不同意!”老太太義憤填膺,怒罵完側頭看向趙令儀,“令儀啊,這小子被彆的女人迷了心竅,你彆多想,祖母隻認你的,就算他娶了彆的女人進府,祖母也隻會承認你是我們陸家的孫媳婦!”
老夫人話裡話外都在強調她與薑瑤的身份懸殊,趙令儀隻當聽不懂,“令儀……但憑祖母做主。”
老夫人眼神微微閃爍,她本以為趙令儀在聽到陸程商要娶彆的女子為正妻時會大吵大鬨,屆時她再順勢拿家族的榮辱壓一壓,這事便可水到渠成。
薑家權大勢大,如今薑瑤又有了身孕,一旦兩家聯姻成功,陸家自然又多了一層助力,日後陸家的孩子也都能走得更順一些。
隻是現在趙令儀輕描淡寫地便將此事交與她定奪,這反倒讓她有了幾分為難。
老夫人沉吟片刻,正了正身子,朝她招了招手。
趙令儀上前,乖順地在她身側坐下。
“令儀啊,祖母知道你委屈,說一千道一萬,這事歸根到底都是那混賬玩意的錯。如今那薑家姑娘已有身孕,我們陸家也不可能讓陸家的子孫流落在外,而且薑家在京城勢力龐大,就算是我們寧伯侯府也得罪不起啊,更何況,你爹他空有爵位卻無實權啊,說到底咱們寧伯侯府也就表麵看著光鮮罷了,其實內裡也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你素來懂事,當知道怎麼做是對咱們寧伯侯府最好。”
老夫人一番話當真是高高提起,再輕輕放下。
“祖母的意思是我應該心胸寬廣些,主動給人薑家姑娘騰位置?”趙令儀冷不丁地開口。
老夫人一詫,繼續寬慰她,“祖母知你心中鬱結難抒,但我們既然身為寧伯侯府的女人,自當為了寧伯侯府的榮辱而犧牲,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