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掌心觸到光裸的皮膚,鐘渝怔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手抵住賀雲承肩膀,下意識推拒。
賀雲承抓住他手腕,順勢折到他腰後,把他整個人圈在懷裏,啞聲道:“別動。”
身體嚴絲合縫地相貼,賀雲承的異樣是那麽明顯,鐘渝敏銳地意識到危險,眉頭緊蹙壓低聲音:“你乾什麽?!”
賀雲承輕笑了聲,含住他耳廓,曖昧道:“乾你。”
熱氣伴著話音傳入耳中,鐘渝被激得頭皮發麻,用力一掙:“賀雲承!”
“說了別亂動。”賀雲承扳著他肩膀,將他轉過去抵在牆上,單手解他襯衣紐扣。
他力氣太大,鐘渝掙不脫,又氣又急,側過臉口不擇言地罵:“你是狗嗎?為什麽隨時隨地就發丨情?!”
“我就算發情,也隻是對著你。”賀雲承笑聲低磁,戲謔道:“何況我要是狗,那你是什麽?”
他三兩下就扯開了鐘渝的襯衣,隨手扔在一邊,轉而去脫鐘渝的褲子。
房子的隔音並不好,鐘渝能聽見外麵人路過的腳步聲,聽到他們笑著討論今天的天氣,討論彼此的球技,以及怎樣養護自己的馬兒。
他們的聲音是那樣清晰,給了鐘渝自己正與人在大庭廣眾下,不知廉恥地茍丨合的錯覺,比上次在荒郊野外的車裏還要難以接受。
“我不想在這裏!”鐘渝按住賀雲承的手,“回去再……”
“噓。”賀雲承咬了口他後頸,聲線愈發暗啞:“我等不了了。”
頸後的刺痛使得鐘渝愈發不安,淋浴間裏除了花灑,再無其他依靠,他無措地扶住牆麵穩住身體,心裏茫然慌亂。
他吃痛地皺起眉,“疼……”
賀雲承動作一緩,安撫地揉了揉他的腰,放輕了動作。
“你覺得我今天打得怎麽樣?”賀雲承忽然問。
鐘渝呼吸急促,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順著他的話答:“……好。”
“說謊。”賀雲承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根本就沒看。”
所以現在是懲罰嗎?鐘渝心想。
在他失神的時候,賀雲承力度一重,他撐在牆麵的手指痙攣地抓撓了下,咬著牙說:“看、看不懂。”
賀雲承沉默了兩秒,抿唇點了點頭:“也是……”
熱水傾瀉而下,水聲掩住了壓抑的喘息,牆麵光滑沒有著力點,鐘渝雙腿發抖,無力地往下滑。
賀雲承乾脆把他轉過來,托住膝彎麵對麵抱起,肆意地攻城伐地……
鐘渝睜大眼睛,嗓音陡然變調:“賀雲承!”
他被動地抱住賀雲承脖頸,身體的支配權全然喪失,大腦持續性空白,耳朵裏一開始是彼此的喘息,逐漸變成連續不斷的嗡鳴,到最後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結束的時候,賀雲承雙手勒住鐘渝身體,將人緊緊地禁錮在懷裏,仿佛要將他嵌進自己的血肉,融進骨血,從此相伴共生。
靈魂被拋至最高點,又緩緩地下落,他神思渙散地想,自己是不是瘋了?
等到身體終於落到實處,鐘渝已經被抱出淋浴間,放在了沙發上。
鐘渝蜷縮起身體,半張臉埋進靠枕裏。
賀雲承發泄完了多餘的精力,渾身上下輕鬆舒爽,心情好到了極致。他換上乾淨的衣服,回身時鐘渝依然保持著蜷縮的模樣,一動不動,好像失去了生機。
他心臟微沉,走到沙發邊,彎下腰拍了拍鐘渝肩膀。
“鐘渝?”
鐘渝沒動,也沒有回應。
賀雲承伸手,微微使力,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鐘渝雙眸緊閉,睫羽垂落潮濕,不知是水還是淚,嘴唇嫣紅點點,竟染了些血色,像是咬破了皮。
賀雲承挑了下眉,拇指輕撫他柔軟的唇瓣:“怎麽了?”寧願咬出血也不願意出聲?就這麽犟?
鐘渝偏頭避開他的手,眼睫微顫,睜開了眼睛。
對視的瞬間,他琥珀色的眸子冰涼淡漠,無悲無喜不帶感情,甚至連半分憤怒厭惡也沒有。
賀雲承一怔,第一次無來由地心慌,輕輕碰了碰他臉頰,柔聲道:“鐘渝?”
鐘渝又轉回身,閉上了眼睛。
“嘖。”
好心情煙消雲散,賀雲承又開始煩躁,不就是在浴室,又沒人看見,至於麽?
這時他電話響了,是高彥磊打來的。
“你那邊收拾好了嗎?座都訂好了,先吃飯,晚點再去喝酒。”
一行人商定好一起吃飯,飯後去酒吧狂歡,結果臨到出發,賀雲承還沒來,便隻能打電話尋人。
賀雲承手指撥了撥半乾的頭發,“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怎麽著?”高彥磊提高音量,意味深長地調侃:“就這麽急著回去過二人世界啊?”
“知道還問?”賀雲承沒好氣。
“行行行。”高彥磊笑道,“我看他們說的沒錯,你真是魂兒被狐貍精勾走了。”
賀雲承直接掛了電話。
瞥了眼還在沙發上蜷著、身上隻蓋了條浴巾的人,他撥了個電話給李岩。
“帶身衣服過來。”賀雲承頓了頓,又補充:“他的。”
李岩琢磨了下,“他”指的肯定是鐘渝,至於為什麽需要換衣服,就沒法再細想了。
“好。”李岩應道,“得去現買,可能要多花點時間。”
生活助理嘛,任務就是處理老板生活上的雞毛蒜皮,自然包括給老板的情人買衣服什麽的,不過在賀雲承這裏,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