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1 / 2)

限時情人 矢星弧 3976 字 4小時前






Chapter 24

鐘渝看著賀雲承, 他長腿交叉斜靠在門框上,唇角含笑,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陽光迎麵照在他臉上, 五官輪廓深邃立體, 那雙獨特的青灰色眸子漾著淺淡的笑意,隻看外表的話,倒挺能蠱惑人心。

不過那身明顯不太合身的衣服削弱了他的氣勢,衣擺和褲腿都短了一小截, 看上去有點滑稽。

“在做什麽?”賀雲承走過來,彎腰湊到了鐘渝旁邊,一顆毛茸茸的腦袋越過他肩膀,看向畫架上的圖紙。

鐘渝沒什麽情緒地說:“做作業。”

賀雲承沒話找話似地問:“畫的是什麽?”

酒還沒醒嗎?問題那麽多……

鐘渝耐著性子回答:“建築平麵圖。”

“哦。”賀雲承應著,食指在圖上虛指了幾個地方:“這是……門?這是窗戶?”

鐘渝:“對。”

“我記得之前見過的那些工程師,他們都是用電腦畫圖的。”賀雲承說。

家裏的集團產業裏包括了建築公司, 之前被他爹賀敬海帶著去巡視過幾次, 在他的印象裏,那些建築工程師要麽待在辦公室熬夜畫圖改圖, 要麽是戴著安全帽滿工地跑,大部分情況下個個灰頭土臉不修邊幅。

他想象了下,沒法把鐘渝代入進去。

鐘渝就算當了建築師,他那麽好看,戴那種醜不拉幾的安全帽也不會醜。

賀雲承又開始想象鐘渝穿西裝的樣子,他高瘦挺拔, 比例又好,一定比CBD裏那些社會精英還要優雅標致。

突然就有些期待了。

鐘渝微側過臉, 琥珀珠子似的眸子和賀雲承對上:“我才大一,那是以後的事。”

賀雲承點了點頭, 他也不是對這些好奇,隻是想和鐘渝說說話。

默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我餓了。”

是真餓。

昨晚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半夜又吐了一通,胃裏早就空了,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鐘渝拿筆的手頓了頓,轉過來望著他:“廚房有小米粥,你要吃嗎?”

賀雲承唇邊泛開笑紋:“吃。”

鐘渝從小馬紮上起身,越過他往廚房的方向走,賀雲承想起自己還沒洗漱,對著鐘渝的背影問了聲:“有洗漱用品嗎?”

“衛生間。”鐘渝沒回頭,“新買的。”

賀雲承踱到了衛生間。

老小區可不比他的高端大平層,衛生間空間狹小,最多也就幾平,簡易洗手台上方是浴室鏡子,鏡子下麵有一道窄窄的平台,放了些洗漱用品。洗手台旁邊挨著馬桶,靠窗的位置是個淋浴花灑。

鐘渝向來愛潔,所以打掃得很乾淨,鏡子上連片汙漬都沒有。但白色瓷磚縫隙裏那些經年日久的水漬與鏽跡,是無論怎麽擦洗都清理不掉的。

賀雲承在心裏又記了一筆,除了換家具,這個衛生間也得重新翻修。

他目光落在浴室鏡下的平台,兩個牙杯,一個藍色一個灰色,灰色那個明顯是新的。牙杯裏麵插了隻牙刷,刷柄也是灰色的,白色刷毛看起來很柔軟……

他把牙刷外麵的塑料包裝拆了,放水衝洗了下,藍色牙杯旁邊立了一管牙膏,拿過來一看,橘子味的。

剃須水也是橘子味……

賀雲承莫名想笑,鐘渝看著那麽一板一眼的人,私下裏倒挺可愛的。

洗漱完回到客廳,餐桌上放了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碟子裏放了兩個煮雞蛋。

鐘渝坐在沙發上低頭回複消息,聽到動靜抬眸看他一眼:“隻有這些,吃不慣自己點外賣。”

賀雲承雖然挑剔,但也沒那麽矯情,拉了椅子坐下,端起小米粥喝了口。

甜度正好,米香味濃鬱。

賀雲承想起剛才喝的那杯水,“那杯水裏放了什麽?甜的。”

這次鐘渝沒抬頭,兩根拇指快速地點著手機屏幕,隨口回道:“葡萄糖。”

以前家裏還沒出事的時候,鐘展庭出去應酬喝醉了,回到家他媽就會用葡萄糖兌水給他喝,能解酒,補充了糖分身體也不會那麽難受。

“那粥裏呢?”

“白砂糖。”

“有什麽區別?”

“葡萄糖是單糖,白砂糖是雙糖。”

“哦。”賀雲承慢條斯理地剝水煮蛋,又故意問:“那葡萄糖加粥裏會怎麽樣?”

鐘渝終於放下了手機,眉心微蹙:“你今天問題怎麽那麽多?十萬個為什麽嗎?”

他炸毛的樣子可比平時生動太多,像隻被惹惱了齜牙的小動物,看著凶,實際上根本沒有攻擊力。

賀雲承唇角上翹,壓不住笑意,低聲笑了起來。

鐘渝反應過來自己被逗了,眉毛蹙得更緊。

“無聊。”他淡淡道,話落拿著手機起身去了露台。

賀雲承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和鐘渝待在一起了。

相比其他人,鐘渝完全把他當一個普通人來對待,不會因為他是誰的兒子有多少錢就特殊看待,或是迎合諂媚,或是小心翼翼,平白惹人厭煩。

他吃完了簡單的早餐,拿出手機給高彥磊打電話,想搞清楚自己昨晚是怎麽過來的。

高彥磊不知在做什麽,連著兩個都沒接,賀雲承手指不耐煩地在桌麵敲著,打到第三次才接通。

“喂?”

高彥磊的聲音混著嘈雜噪音傳過來,聽著像有一群人在爭吵。

賀雲承皺眉:“老高,你在哪?這麽吵。”

嘈雜的聲音小了些,應該是高彥磊換了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抱怨道:“嗐,我工地上,我家不是有個項目出問題了嗎?大早上就把我叫過來。”

賀雲承聽他提過,但他不感興趣的事從來不往腦子裏記,具體是什麽早就忘了。

“有什麽事嗎?”高彥磊問他。

賀雲承:“昨晚是你們把我送到鐘渝那的?”

“我哪知道你那小情兒住哪?”高彥磊在電話裏笑道,“是我打電話叫他來接的你,你那手機裏應該有通話記錄。”

賀雲承敲桌麵的手指頓住,確認般又問了一遍:“他來接我?”

“嗯。”高彥磊肯定地答,“說起來你還要感謝我,改天記得請我喝酒。”

賀雲承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高彥磊:“沒其他事我就掛了,忙著呢。”

大夥兒雖然一起玩兒,但高彥磊和他們那群不乾正事的紈絝子弟可不一樣,人家正兒八經的CEO,班上得兢兢業業,遇事親身上陣,比他爸高董事長還認真努力。

“行,謝了。”

電話掛斷,賀雲承翻到手機通話記錄,有一通是淩晨0:12撥出去的,接收人是鐘渝,通話時間也就持續了十幾秒。

所以真的是鐘渝去接的他,都喝斷片了也別想他能自個兒走,鐘渝那麽瘦,背得動自己嗎?這破小區還沒電梯,他是怎麽帶著自己爬上七樓的?

還有他喝醉了撒酒瘋嗎?印象裏是沒有的吧,也沒聽人提過,那應該是沒撒瘋。

剛才他在茶幾上麵看到了盒解酒藥,鐘渝平時不喝酒吧?那就是給自己買的?

知道他會口渴,專門在床頭櫃上放了杯水,衣服也準備了,還買了新拖鞋和洗漱用品。

鐘渝對每個人都那麽細心嗎?還是……隻對他?

一大堆問題繚繞在賀雲承心頭,他無意識地轉著手機,算了,猜來猜去沒意義,還是直接去問吧。

他站起身,先清了清嗓,麵色無異地來到露台上。

鐘渝那份作業已經進行到了尾聲,仔細地檢查完每一處標注,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回過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賀雲承。

這次賀雲承的表情就沒之前那麽隨意了,眼神甚至還有些複雜。

“怎麽了?”鐘渝問。

賀雲承貌似漫不經心地問:“昨晚你把我接回來的?”

“嗯。”鐘渝頓了下,解釋:“你朋友打電話給我,說你喝醉了。”

“我重嗎?”

他這麽一問,鐘渝就想起昨晚差點累得交代在樓梯間,到現在肩膀還酸著。

“你覺得呢?”他板著臉反問。

賀雲承笑了聲,突然大步走近,抄著鐘渝膝彎,輕輕鬆鬆地把他打橫抱了起來,還故意往上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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