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1 / 2)

限時情人 矢星弧 5059 字 4小時前






Chapter 31

海上天亮得很早, 要想看到日出,淩晨四點多就得起床。

套房帶了陽台,但鐘渝和賀雲承還是來到了位於頂層的甲板上, 這裏視野最佳。

4:19, 天空灰蒙蒙的,映得海水都是黯淡的灰色,海平麵儘頭有一條狹窄的亮線,隱隱透出橘色的光芒。

甲板上風大, 賀雲承帶了房間裏的一條薄毯,把鐘渝裹在懷裏。

看日出的遊客零星地分散在甲板上各處,各種語言的談話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他們不遠處有一對情侶,女孩兒趴在船舷邊,回頭問男朋友太陽什麽時候出來。

“冷嗎?”耳畔傳來賀雲承低磁的嗓音, 溫熱的氣息帶起發絲搔在皮膚上, 鐘渝覺得有些癢,微微偏頭蹭了下耳朵。

“還好。”他輕聲道。

話音剛落, 就聽那女孩歡快地笑了聲,手指著天儘頭,興奮地說:“看,快要出來了!”

太陽似乎是被她這句呼喊喚醒的,天際肉眼可見地越來越亮,一輪旭日嵌在緋紅色雲層裏, 緩緩上升,橘紅色的光鋪灑在天空, 逐層渲染成金色,大半個天空都被映亮了, 海麵上粼光閃閃。

真美。

鐘渝怔愣地看著,這是他第一次看海上的日出,比想象中還要絢爛動人。

賀雲承擁緊了些,側過臉來看他:“美嗎?”

“嗯。”鐘渝應道。

他琥珀色的眼瞳非常亮,明眸善睞,賀雲承感覺心臟似乎漏跳了半拍,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底泛濫開,不由自主地想要是時光永久地停留在這一刻,或許也不錯。

“你好。”

旁邊有人在跟他們打招呼。

鐘渝扭過頭去,還是剛才的那對小情侶,男生靦腆地對他們笑,指了指手機,禮貌地問:“能幫我們拍張照嗎?”

“可以。”鐘渝接過了他的手機,對著他們試了下光線,背光拍出來的照片人臉會偏暗,遂建議性地問:“要不要換個方向?太暗了。”

“沒關係。”女孩子挽住男孩的手,偏頭靠著他肩膀,甜美地笑道:“請把太陽也拍進去哦~~”

鐘渝笑著點了下頭,換著角度找光,儘量把人和景都拍好。

他拍了好幾張,耐心地問:“要換個動作嗎?”

女孩眼珠轉了轉,露出個狡黠的笑容,轉向男友,對著他撅了撅嘴唇——她在示意男友吻她。

男孩小聲跟她嘀咕了幾句話,說的不是英文,鐘渝聽不懂,隻見女孩佯作生氣地說了句什麽,男孩妥協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鐘渝兩人,低頭吻住了她。

哢嚓——

鐘渝抓拍得恰到好處,陽光從遠處投射過來,兩人在晨曦裏擁吻,襯著海上日出的美景,氛圍唯美動人。

賀雲承讚賞地說:“拍得不錯。”

鐘渝把手機還給他們,小情侶頭湊在一起看照片,開心地說:“謝謝,拍得很好看!”

鐘渝笑了笑,正打算和賀雲承回去,女孩忽然說:“你們要不要也拍一張?”

腳步頓住,鐘渝客氣疏離地婉拒:“不用,謝謝。”

與此同時,賀雲承:“好啊。”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話音落下時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女孩的目光在他們之間流轉,眼神從好奇到了然,於是歪著頭指了指天空,說:“額……景色很美,可以做紀念。”

賀雲承把手機遞給她,牽住鐘渝的手,走到小情侶之前拍照的位置,對鐘渝說:“來都來了,就一張。”

兩人並沒有什麽親密動作,隻是並肩而立,但對著鏡頭鐘渝莫名有些不自然,連表情也僵硬得不知道該怎麽做。

女孩做了個用手指拉起嘴角的動作,說:“笑一笑。”

鐘渝抿起唇角,勉強算是個淺淡的笑容。

女孩按了好幾次拍攝鍵,對著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

告別了那對情侶,他們回到房間,起得太早鐘渝開始犯困,趴到床上打算睡個回籠覺。賀雲承靠坐在床頭,低頭看手機裏的照片,忽而輕笑一聲:“要看看嗎?”

鐘渝困得眼睛都不太睜得開,扭頭看了一眼。

普普通通的遊客照,沒什麽特別的,甚至兩人看起來都有些莫名拘謹。

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半透明窗紗遮不住光線,透過薄薄的眼皮,刺得他無法安眠,便隻好將臉埋進被子裏。

半醒半睡間,身後的異樣逐漸清晰,令人難以忽視。

“賀雲承……”他鼻音很重地喚,聲線因困倦而顯得綿軟:“我很困。”

賀雲承呼吸粗重了些,吻在他頸後,嗓音喑啞:“你睡你的,乖。”

鐘渝眸子半闔,陽光投射到他眼中,風揚起窗紗,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他短促地急丨喘丨了丨聲,隨即便被卷入了一場雲雨……

——-

午飯是餐廳提供的豪華自助餐,據說海鮮都是現撈上來的,做法也很原汁原味,主打一個新鮮。

吃完午飯後,兩人四處逛了逛,逛到了一間休閒娛樂室。寬敞的空間裏有各式遊戲機和抓娃娃機,還有幾張台球桌,此時剛好有張空著。

賀雲承:“會打斯諾克嗎?”

“不會。”鐘渝說。

“我教你。”賀雲承微微一笑,說著挑了根台球杆,給鐘渝做了個示範,“像這樣。”

鐘渝學著他動作,左手支在台麵的綠色絨布上,右手持杆俯下身,瞄準白色的母球,推杆。

打偏了,力度也不太對。

忽而背上一暖,賀雲承貼了過來,幾乎是把他半擁在懷裏,手把手地教他。

“瞄準的位置也有講究。”賀雲承說,“如果要打直線,就儘量瞄準中心,比如前麵的3號球。”

聲音就在耳邊,鐘渝甚至能感受到賀雲承說話時胸腔的震動,他凝了凝神,沉靜地注視著白球正前方的3號球。

賀雲承糾正了他的姿勢,握著他的手,猛地推杆。

啪——

白球精準地擊中目標,3號球直直地進了洞。

賀雲承眼帶笑意,“會了嗎?”

鐘渝也回了他一個淺淡的笑:“嗯。”

他們打了會兒球,又逛到了拳擊館,此時拳台上正有一場激烈的拳擊比賽,紅方一記鞭腿將藍方掃倒在地,正打算上前KO時,藍方忽然暴起,用手肘和腿鎖住了對方,紅方一時掙紮不開,隻能用拳頭猛擊藍方的頭臉……

台下的人激動無比,拍著拳台邊緣,吶喊助威此起彼伏。

台上打得拳拳到肉,兩方都鼻青臉腫,鐘渝看得肉痛,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

賀雲承見他這樣,不由莞爾,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你別看他們打得狠,其實是收著力度的,看著重但沒那麽疼,也會儘量避開要害。”

鐘渝明白過來,也小聲地跟他說:“打假拳?”

“嗯。”賀雲承頷首,“簽了協議的表演賽,賺個錢而已,用不著真拿命玩兒。”

鐘渝:“血也是假的?”

“當然。”賀雲承說,“看過電影吧,跟演員用的血包一樣。” 他話音微頓,“不過說起來,我還練過拳呢。”四巡的視線落在某處,他對鐘渝眨了下眼,“跟我來。”

拳擊館有供人玩樂練習的沙包,還提供了拳擊手套,不過賀雲承嫌棄別人用過,看也沒看一眼。

他活動了下手腕和關節,“你這麽看著我,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也會不好意思?鐘渝勾了下唇角,對著沙包揚了揚下頜。

賀雲承眼神陡然變得冷肅,乾脆利落地出拳,動作颯爽力度十足,沙包被打得砰砰作響,尤其那一記轉身後踢帥氣無比,完全不輸動作電影裏的著名打星。

賀雲承雙手穩住晃動的沙包,神采飛揚地看過來:“怎麽樣?”

他那眼神裏明晃晃地寫著“誇我誇我”,鐘渝覺得這一幕莫名好笑,抿唇忍住笑意,配合地鼓掌:“厲害。”

賀雲承眉梢眼角俱是得意,如果他有尾巴,這會兒指不定得搖成螺旋槳。

鐘渝覺得他有時候很霸道,不許別人違逆他,讓人又怕又緊張,但有時候他又很幼稚,完全不在意麵子,做的事令人啼笑皆非。

“為什麽學拳?”鐘渝嘗了口咖啡,半開玩笑道:“打架的時候方便?”

“對啊,拳頭夠硬才又話語權。”賀雲承乾脆地承認了,隨即話音一轉:“不過還有其他的原因。”

鐘渝挑了下眉,有點好奇還能有什麽原因:“什麽?”

“比如……”賀雲承笑得意味深長,慢條斯理地說:“保護身邊的人?”

“你脾氣那麽壞,確定不是威脅?”鐘渝故意揶揄他。

“怎麽可能!”賀雲承立刻否認,皺起眉表情非常嚴肅:“隻有懦夫才會把拳頭對準身邊的人。”

鐘渝沒說話,淡淡一笑,把咖啡杯放回桌麵。

賀雲承傾身靠過來些,似乎怕他誤會,想急切地解釋什麽:“我是脾氣壞,我承認這一點,以後也會儘量控製,但我絕對不會跟親近的人動手。”

鐘渝沒想到他那麽認真,安撫地拍了拍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我隻是開個玩笑。”

賀雲承翻過手背,抓住他的手,語氣竟然有一絲委屈:“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

鐘渝心念微動,啟唇:“好。”

很快到了晚上,即便已經待了一天一夜,但這艘船上娛樂項目的豐富程度還是超出了鐘渝想象,竟然還會有女巫這種西方電影裏才會存在的人物。

起因是賀雲承神神秘秘的,說是要帶他去見個稀奇玩意兒。

鐘渝原本在用手機上網,海上是沒有信號的,但郵輪提供了免費的無線網,隻是網絡非常不穩定,而且還不一定每個地方都覆蓋到。他搜索了關於郵輪旅行的詞條,發現在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期,郵輪上發生了不少遊客失蹤事件,而失蹤者大多為年紀麵容姣好的女性。

由於公海上海洋法規的局限性,不法分子鑽了空子,用非常規手段將她們控製,並通過暗丨網丨販丨賣到一些處於灰色地帶的沿海小島國,強迫她們成為性丨工丨作丨者……

為此,不少國家特別修訂了海洋法,以儘可能地保護公民,故而近些年來這種事情少了很多。

他看得認真,賀雲承忽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怎麽了?”賀雲承不明所以地問。

鐘渝鬆了口氣,鎮定地說:“沒事。”

賀雲承端詳著他,見他表情沒什麽異樣,便興致勃勃地拉起他,說:“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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