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雪勉強朝裴琰揚起一抹孱弱的笑,輕聲道:「裴大人不必生氣,蘇姑娘隻是幫小郡王逮兔子,不算逾矩。」
「是你逾矩了,相府千金,如何成了長舌婦。」裴琰看著陸淩雪,冷酷地說道。
陸淩雪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眶瞬間紅了,她用力咬了咬唇,再顧不上體麵,扭頭就走。
幾個婢女慌忙給裴琰行了個禮,快步去追趕陸淩雪。方才她們幾人去尋齊郡王妃,沒想到繞了半圈,看到齊小郡王過來了,婢女還眼尖地看到了假山後的蘇禾,於是故意藉口尋小郡王,把郡王妃都找了過來。
可陸淩雪萬萬沒想到,孤男寡女站在一起的一幕,這些貴婦人竟像沒看到一般。
憑什麼,都這麼幫蘇禾?
那個下賤的女人,到底哪裡吸引了這麼多人幫她!
陸淩雪的眼淚越湧越湧厲害,自打出生她就千嬌萬寵,何曾受過如此氣。被退婚,被羞辱,被嘲笑!這些應該統統是蘇禾該承受的!
「淩雪,你怎麼哭了?」魏姝站在路邊,抱著一隻兔子撫摸,看到陸淩雪哭著過來,好奇地叫住了她。
「沒事。」陸淩雪擦了擦眼角,擠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笑。
「我們小姐是為了裴大人傷心了。」婢女福了福身,小聲說道。
「別傷心了,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但裴大人的個性就是如此,你再尋個好夫婿吧。」魏姝低頭,繼續摸著兔子玩。
陸淩雪拿著帕子擦眼淚,朝她走了過去,弱弱地說道:「郡主說得是,我是該放下才是。可是愛人之心切,又豈是這麼容易的事呢。」
魏姝抬頭看了看她,抱著兔子往前走:「行吧,那你慢慢放,我去賽兔子。」
陸淩雪拿帕子的手頓時僵住,飛快地抬頭看向了魏姝。
「拿了小姐的玉佩,她怎能這樣!」婢女忿忿不平地說道。
「閉嘴。」陸淩雪咬牙訓斥道。
婢女趕緊半蹲下去,向陸淩雪請罪。
「她與我不熟,等昌平明日見了她,便好了。」陸淩雪握緊帕子,怨恨地說道:「這口氣我不會就這樣咽下去!」
主仆幾人匆匆走遠。
假山前,蘇禾理了理衣衫,慢步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大人談完正事了?」
「嗯~」裴琰長指捏著她頭頂上的一根雜草,慵懶又幽怨地哼了一聲,這才說道:「你與他說了不止三句話。」
「嗯,」蘇禾學他的語氣,也哼了一聲。
「你還敢學我。」裴琰突然就握住了她的腰,把她給抱起來抵在假山上,「這麼會嗯,給我多嗯幾聲聽聽。」
他俯過來,往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嗯嗯~」蘇禾看著他烏沉沉的眸子,嫣嫣這個詞在唇間直打轉。
好想問明白!
嘴巴長著就是用來說話的,她不能被嫣嫣這個詞給憋死!
「大人,嫣嫣是誰?」她看著裴琰的眼睛,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