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想了會兒,自己先笑了起來。
她如今確實是膽大包天,竟敢如此對待裴琰!
「大人愛買就買,不過折成金餅給我最好。」她轉過小臉,樂嗬嗬地說道。
「給你。」裴琰從腰上拽下錢袋,直接拍到她的手心。
蘇禾仰著小臉,笑眯眯地看了他一會兒,又把額頭往他胸前輕輕撞了撞,輕聲道:「我與大人玩笑罷了,大人不要當真。大人的金餅好好收著,還要養你娘親和夫人呢。」
這話可不好接。
裴琰接不好,又要被她嘲諷了!
他眸子眯了眯,托起她的下巴,低低地說道:「如此說來,確實讓人頭疼,不如以後你來掌管府中中饋?」
那可是主母的事兒!
蘇禾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要!」
「為何不要?」裴琰詫異地問道,她為人聰慧細致,這府中一切由她來打理完全沒問題。
「我隻想躺著享福。」蘇禾脆生生地說道。
她沒說真話,其實是因為她想到孫嫦佳那怯生生的樣子了。若是管家權放在她手裡,孫嫦佳還不被府裡的人給欺負死?她哥哥肯定也會來找她的麻煩。再說了,長公主還活著呢,她才不想自討沒趣。
「怎麼又不開心了,走吧,去荷園。」裴琰心思一轉,便知她說的不是真話。蘇禾故意逗他,和想把心事藏起來時,會有兩種眼神。哄他時眼睛亮亮的,藏了星星。藏心事時,那眼睛裡就沒有笑意了。
他沒再說這事,直接讓侍衛把酒搬上馬車,直接送去荷園。
這時進來了幾個買酒的客人,燈光幽暗,也沒看清大堂裡站的高大身影是誰,隻聽到荷園二字,便張著大嘴就開始瞎咧咧。
「要去荷園啊?那兒聽說不乾淨。」
「怎麼不乾淨了?」蘇禾轉過頭,一臉好奇地問道。
「那主子是個美人兒,」男人咧著嘴,一臉神秘兮兮地湊來說道:「聽說她裙下之臣可不少,去了荷園都能與她一度春宵,可她男人太多了,回來後那是要爛下麵的。」
男人挺挺腰,手竟然還往腰下指了指,笑得猥瑣。
站在一邊的侍衛一個大步上前,用力扳住了男人的手指。
哢嚓一聲,手指斷了!
「啊!」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頓時破口大罵:「你們瘋了嗎?你知道爺爺是誰嗎?」
「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嗎?」蘇禾好奇地問。裴琰這麼好看的臉,在路上走一趟,隻要見過他的應該都認識吧。
男人上下打量一眼蘇禾,捂著痛到發顫的手,又去看裴琰。
這一眼,便當場驚住了,額上冷汗滲滲。裴琰這人他沒見過,可是隻要在官場上有點人脈都知道,裴琰的腰帶是先帝所賜的金腰帶,他非王,腰帶上卻有刻了蟒紋,這是獨一無二的腰帶。
「您是……裴大人!」男人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下去,抖如篩糠地求饒:「大人饒命,小人狗眼不識泰山!小人該死。」
「你這些話是從哪裡聽來的?」蘇禾走到他麵前,一臉認真地問道:「外麵還傳了什麼話,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