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升騰起的情感,瞬間被一盆冷水潑散了。
嚴厲寒半邊嘴角抽了一下,“什麼?”
宋襄玩著他的領帶,傻乎乎地笑了好幾下,不知道想到什麼開心的,她又把嚴厲寒往自己眼前拉了拉。
兩人距離很近,嚴厲寒可以清晰地聽到女人的呼吸聲。
她靠近他,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我,宋襄!嶽、吉、總、裁!”
語氣十分驕傲。
嚴厲寒額頭青筋跳了一下,心想:這死女人果然覬覦我……的位置!
他低下頭,看著傻笑的女人,涼颼颼地問:“總裁當得挺爽?”
宋襄癟癟嘴,好像忽然想到什麼,歎了口氣,鬆開了他的領帶。
嚴厲寒揚眉,估計她是被為難了,十有八九得向他訴苦。
他扯掉領帶,坐在了宋襄身邊。
宋襄剛才還跟他挺好,忽然挪了挪位置,背對著他,仰頭看著落地窗外的月亮。
她張開嘴,細細碎碎地念叨什麼。
嚴厲寒靜下心,湊過去偷聽。
宋襄表情認真,嘴裡說:“各位同仁,各位股東,我是宋襄……十分感謝各位的信任……往後……”
嚴厲寒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
這丫是在背就職感言。
他抬手扶額,忍不住嗤笑。
宋襄被笑聲打斷,十分不開心,“嚴肅點!”
嚴厲寒無語,暫時收了笑。
“想要個就職典禮?”
宋襄不出聲了。
她轉過頭去,繼續對著月亮抒發就職感言。
忽然,她轉過身看嚴厲寒,很正經地問:“小嚴,你說我爸要是知道,是不是得覺得光宗耀祖了?”
嚴厲寒對這聲“小嚴”很介意,但又忍不住挑宋襄的刺。
“你壓根沒見過你爸,哪那麼多感想?”
宋襄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來,她拍了拍額頭。
“對對對,我沒見過我爸。”
說完,她又轉過頭去,繼續碎碎念。
嚴厲寒看著她的側臉,忽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人都有惻隱之心,誰都不例外。
宋襄跟著他五年,他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宋襄家裡的情況。
父不詳,媽有精神病,宋襄幾乎就是靠補助金長大的。
這麼一想,他睨了一眼宋襄的側臉。
“有就職典禮,算光宗耀祖?”
宋襄捕捉到關鍵詞,一點點地轉頭,“……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