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定……</P>

陸景炎聽見這兩個字，心臟倏然收縮，疼得他胸口絞痛，似乎有什麼在撕扯著。</P>

他記得顧清對他說過——“隻有你，是我唯一認定的人。”</P>

她好像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堅定不移地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P>

她比他要勇敢。</P>

而這份勇敢，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P>

陸景炎手指蜷了蜷，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咽下心中的酸澀。</P>

他滾著車輪往前。</P>

顧清聽見屋內傳來車輪滾動的摩挲聲，知道是陸景炎來開門了。</P>

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一半。</P>

“哢噠——”</P>

房門從裡麵打開。</P>

“陸景炎，你……”</P>

“你回去吧。”</P>

顧清剛開口，陸景炎便將她打斷。</P>

顧清蹙了蹙眉，垂眸看著陸景炎。</P>

他坐在輪椅上，雙手握著車輪，低垂著腦袋，背脊微彎。</P>

看上去落寞且孤寂。</P>

顧清看著他埋低的腦袋：“你有本事看著我說話。”</P>

陸景炎緊緊握住毫無知覺的雙腿，他緩緩抬起眼皮。</P>

門開著，走廊上的燈光照進來，漆黑的屋內鋪了層淡淡光影。</P>

顧清站在門口，熾亮的燈在她身上打了個光暈，幾縷發絲微微閃著金燦的光。</P>

整個人耀眼得如同冬日旭陽，讓人想要靠近，想要抓住。</P>

他喉結滾了兩下，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淡淡開口：“對，我就是要當縮頭烏龜。確實如你所說，因為病情的原因，我開始怯懦。但我決定跟你分開，是因為我看透了很多事情。”</P>

顧清追問：“什麼事情？”</P>

陸景炎看著顧清，故意用疏離的語氣對顧清說道：“你知道我雙腿殘疾、男性功能障礙，還非要跟我聯姻，與我談情說愛，難道目的不是我身後的背景和權勢嗎？”</P>

話音落下，他不敢再看她了，特意轉過輪椅，背對著她。</P>

話說的那麼過分，他以為顧清會生氣、會憤怒、會質問他，結果什麼聲音也沒聽到。</P>

他想，她是不是已經氣到不想跟他說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