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宇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微微歎息，雙拳緊握，似乎是在為百姓歎息。“石灰，乃是蓋房子必備的物品。我想壓低石灰的價格，低價出售給百姓，讓每個人都能蓋上石灰做的房子。”“林兄，不知你可否願意，把石灰賣給我？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之前你賣給彆人多少錢，我在此基礎再加一些。”沈天宇說著，身子還微微前傾，拉進了和林小凡的距離。“沈兄大義。”林小凡拱了拱手，一副佩服的樣子，不過內心卻冷笑一聲。青州連年大雪，百姓民不聊生之時，你不來送糧送錢，現在雪停了，你來賣石灰？石灰這種東西，是平民百姓能用得起的麼？你這套說辭，估計連田夢那小孩都騙不了，真當我是傻子不成？隨即，林小凡換上一副滿是疑惑的表情。“可沈兄若是要幫青州百姓，壓低糧食的價格，會不會更好一點？”他倒是想和這沈天宇好好玩玩。沈天宇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不少，一向能言善辯的他，也是一時語塞。你這是來找茬的吧？關注點是在這麼？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是我的進價要加多少麼？前麵那幾句話，不過是想落個好名聲罷了。你好歹也是指揮數場大戰的謀士，這看不出來？再說，我想做善事，怎麼做不都行？還用著你管？心裡雖說罵得凶，可是臉上他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林兄，這青州城內，賣糧食的大多都是些世家大族。我沈家雖說有些實力，可是也不可能同時說動這麼多大族，把糧食的價格打下來。”想著，沈天宇苦笑一聲，一副沒有辦法的樣子。“這好說，沈兄，你隻需要把大量糧食以低價在青州出售，到那時，百姓必會去買。這樣，彆的糧倉賣不出去，就會跟著降價。”林小凡依舊喋喋不休，不過眼神之中卻是真誠，似乎真在認真出謀劃策。任沈天宇看了半天，竟然沒看出什麼破綻。“林兄，我沈家並沒有這麼多存糧，來接濟青州。”說完，沈天宇沒有再給林小凡說話的機會，緊接著開口。“林兄，如果你願意把石灰賣給我，我願意在原來進價的基礎上，加價兩成。”他本來想著後期再說這個提價，來獲取林小凡的好感。可是計劃卻被林小凡硬生生打亂。“兩成！沈兄，你在開玩笑吧。進價加兩成，售價還降低，那沈兄你豈不是做賠錢買賣？”林小凡雙手撐著桌子，身子微微站起，滿臉不可思議。沈天宇擺擺手，開口道：“林兄，我怎麼會開這種玩笑。為了青州的諸多百姓，我就算賠一些錢也無所謂。不過我希望，林兄從今往後不把石灰賣給他人，如此，青州石灰都由我賣，以免一些奸商接著坑害百姓。”這一次，他提出加價兩成，就不信林小凡還會把關注點放在青州百姓上。而且他做虧本買賣，短時間內，怎麼看都像是在幫助青州百姓。“沈兄，你說的這個，我當然同意。隻是，這麼一來，你就虧大發了。”林小凡說著，還歎了口氣。他若是再逮著之前的問題不放，以沈天宇的能力，恐怕很快就能看出破綻。“那個，沈兄，之前我的賣價，是七文錢兩斤。”聞言，沈天宇的嘴角抽了抽。好好好，上一秒還擔心我虧大發了，下一秒就開始報價？不對，七文錢兩斤？怎麼會這麼貴？他心中突然疑惑，莫非這林小凡在坑他？要知道，西青山的那家石灰礦山，都是三文錢一斤的，到他這足足竟足足漲了六分之一。莫非，這林小凡還趁機抬一波價？“沈兄，莫非你不信我？”林小凡眉頭微挑。“你可以問問這青州最大的兩個石灰商，李小快，劉富貴。他們兩人都可以作證，我這出石灰是七文錢兩斤。”當年李小快和劉富貴競價，最後硬生生漲到這麼高。沈天宇思索一二，林小凡也不可能在這種事上騙他，畢竟太容易拆穿了。多一兩文錢的價格，那倒不是事。畢竟林小凡一個月能產出的石灰就那麼點，對他來說沒什麼壓力。不過若是他直接點頭答應，就太容易讓人起疑心了。想著，沈天宇哈哈一笑：“林兄的話，我自然是信的。隻是這價格實在有些貴，上漲兩成，時間長了我也承受不起。不若四文錢一斤，如何？”“四文錢？”林小凡聞言，臉上透露出驚喜：“好，既然沈兄這麼有誠意，我也不能……”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麼，眼神轉動。“沈兄，這可不好辦啊！”說著，林小凡微微歎了口氣。“不知你可曾聽說過，石灰商劉富貴？”劉富貴？聽到這個名字，沈天宇皺了皺眉毛。同為石灰商，此人他是聽說過的。沒有實力，沒有背景，也沒什麼頭腦，隻有被他蠶食的份。林小凡提這個廢物做甚？“不瞞你說，之前我石灰賣不出去的時候，是劉富貴幫了一把。”說著，林小凡望向天空，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我才剛開始我的石灰產業，一無所有，也沒人願意收。劉富貴找到我，說收我的石灰，並且以七文錢兩斤的價格買我的石灰。”“如今，我又怎能輕易拋棄他？”講著，林小凡微微歎了口氣。石灰生意，還要繼續發展的，再說他都答應了劉富貴了，他林小凡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怎麼可能答應彆人？“林兄，良禽擇木而棲，而你和他隻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他若是想和你繼續合作也行，隻要他能給你相同價格！”沈天宇傲氣的一笑，他相信自己給的價格是最高的，那個劉富貴，沒權沒勢的，估計家底也沒多少了，怎麼可能耗得過自己？沈天宇極為自信，他雙目灼灼地看著林小凡，林小凡隻是皺皺眉頭：“沈兄，這個事還真不好做。其實當時我們有簽過合約的，若我這邊貿然毀約，以後見了劉富貴也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