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劉十三可從未和她們提起過。“眼神，動作。那四個當家的，以及那些親信，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而非流寇。而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親信，眼神和動作就和尋常人不一般。”張波開口解釋道。“還有口音。”一旁的李廣突然插嘴。“而且他們平日雖說融入在我們中，但是口音卻總有些僵硬。就好像……是在刻意模仿我們一般。”趙珊微微頷首，心中越是驚喜。這兩個少年，倒是有幾分頭腦。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都沒讀過書上過學，也沒人教導過。這種情況下，能想到這麼多，倒是不容易。將來好好培養一番，說不定有大用。“你們接著說。”張波接著道：“第二類流寇，據我推測，大概有百人。他們在村中時就不好好工作，喜歡偷懶，如今當上流寇，也是流露本性。不過這些人大都是牆頭草，想點辦法就能策反他們。”這樣的人喜歡見風使陀，若是兩邊打起來，流寇那邊不行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背叛活命。若是流寇挺得住，那他們就會和流寇們打好關係，不會露出策反而心。“至於說第三類流寇，則是隨時都能反的。不過他們人心不齊，而且今晚應該會被解決掉吧不少。”張波說著，歎氣一聲。“他們有不少人和我一個想法，想要今晚想辦法跑掉。不過他們辨彆不出那些當家的親信來，想來計劃早就暴露，逃出來的概率也微乎其微。”為了防止打草驚蛇，親信的事，他誰都沒告訴。等到他想要說的時候，已經被劃分好隊伍，無法互相聯係。“你猜得倒是不錯，這些流寇是大梁國和大商國派過來的，目的是給我們造成內亂，還有牽製青州軍的人手。”趙珊開口道，隨即對周圍的城衛軍招了招手，道：“把他們都帶走吧，問問林縣令怎麼處置。這兩個少年……就帶去林縣令的帳下。”思索片刻後，她決定把人交給林小凡。幾人沒有抵抗，乖乖地站起身來，跟著隊伍走去。少年心中有幾分激動，看這女子的樣子，自己的能力似乎是被認可了。那麼，自己是否能活命？一切還得見了那林縣令再說。走了沒一會兒，幾人就來到紮營的地方，兩個少年被帶到營帳之內。看到營帳中的人，兩人微微一愣。主要是林小凡太過年輕，看上去還沒他們大，竟然能做到縣令的位置。“拜見林縣令。”見對方的目光看過來，兩人趕忙行了一禮。“據我所知，你們山寨那幾個當家的可不簡單。你說說看，是怎麼逃出來的？”林小凡開口問道。那幾個當家都是大梁國派來的，有些頭腦。一開始，他都沒想過有人能逃出來。聞言，張波沒有絲毫隱瞞，從上午開始籌謀，包括他怎麼識人，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林小凡越聽越是驚訝，這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竟然有這麼多心眼。而且能做到臨危不亂，計劃也布置得緊密，屬實難得。若是角色互換一下，他都不一定能做到這麼好。“讀過書麼？”林小凡有些欣慰，開口問道。少年搖了搖頭。“練過武麼？”少年還是搖了搖頭。“叫什麼名字？”“大人，我叫張波。”“你當了流寇，還殺過人，這兩項在大乾國內，可都是死罪。”林小凡麵色嚴肅起來，開口道。聞言，張波頓時被嚇得縮了縮脖子，跪在地上道：“大人，我殺的是我們村中的一個惡霸。在我的印象裡，他每年都會娶兩個媳婦，但大多都會被他打死。這麼多年，他手底下的人命不少。我殺他，也是為民除害。”一旁的李廣也跪倒在地上，他的神色倒不是很慌張，似乎是料定林小凡不會殺他一般，他開口道：“大人，我當時協助張波殺的人。還有當時同行的三人，我們五個一起殺的人。”流寇們也不敢殺太多村民，不然會引得村民們魚死網破，到時候誰都討不到好。所以那幾個當家的，也隻是讓他們幾人合力殺一人，落上個罪名而已。聞言，林小凡接著道：“那你們做得倒是不錯。隻是，按國法來，你們還是死罪。”“還求大人開恩。”兩人趕忙道。“我看你們也算有緣，以後貶為奴籍，在我的帳下。將來若是有機會立功，那就將功補過，我再還你們身份，如何？”兩人聞言，心中狂喜。在這個世道，能在一個縣令的手下做事，哪怕是奴籍，那存活下去的概率也大得多。想著，兩人趕忙跪倒在地上，連續磕了幾個頭：“多謝大人！”“起來吧。你說說看，這群山上的流寇，應該如何對付？”林小凡開口問道。他想要試試，這兩個少年的能力。張波聞言，思索片刻後道：“這山寨地形不錯，易守難攻，而且這流寇手中還有不少大弓，強攻估計是行不通。在我看來，最好的辦法是策反。”在他看來，山寨中人心不齊是最大的問題。對此，林小凡並不意外。策反的確是最好的辦法，而且這個方法大多數人都能想到。他想要聽一些彆的。想著，他接著問道：“不錯。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張波思索片刻，接著道：“大人，我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有一個不太實用的計策，不知大人願不願意聽？”林小凡提起幾分興趣，微微頷首。“大人可以圍住山寨，等他們沒了糧食，餓死他們。隻是他們一直到處搶掠，糧食不少，得想辦法燒毀他們的糧倉，這樣可以加快進度。”張波思索片刻後道。其餘的辦法，他實在是想不出來了。聞言，林小凡笑了笑道：“虧你能想出這辦法。那你倒是說說，怎麼才能把他們的糧食燒掉？”張博聞言，眉頭緊皺。他是知道糧食的儲存地的，這不是什麼秘密。可那地方在山寨的中間，用火箭肯定是行不通。除此之外，就隻能派人進去放火。可除了大門外，其他路都異常陡峭，上山的難度極大，而且很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