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皮察中尉的沉默持續著，現場開始彌漫著不愉快的氣氛。在這種情況下，吉爾巴上校向兩人提出了建議。

“李明少尉，我知道你不會隱瞞這件事。不過，莫斯皮察中尉也認為這件事很重要，所以你現在在這裏口頭說明一下吧?”

“好，我來說明一下。因為他們策劃毒殺上司，所以我按照軍規進行了處罰。”

“證據呢?”

莫斯皮察中尉追問道。

“他們是現行犯。”

“這樣的話，不是應該拘留審問嗎?”

“就在那個時候。喬莫上士長進行了反抗，並襲擊了我。這與招供是同等的行為。迪克特軍士長也招供了。”

“所以你就處死了部下?”

“我認為作為證據，這很充分。”

“那隻是你的說法！有什麽客觀證據嗎?”

莫斯皮察中尉咂了咂嘴。

“我們在上士軍官的房間裏驗出了毒藥。”

“是你這個當事人調查的嗎?”

“第6小隊的托馬斯準尉到場了。”

“迪克特上士軍官的房間呢?”

“沒有檢測出毒物，可能是因為主犯是朱莫曹長喬莫上士官吧。”

“那麽，你是說連不是主犯的人都處刑了?”

“是的。不管是不是主犯，按照軍規都應該處以極刑。”

“可是，你不覺得這太無情了嗎？你是不是把部下當成任憑你擺布的工具了？”

“沒有，這隻是按照軍規行事。”

李明當時感到很困惑。

莫非這位莫斯皮察中尉根本沒把軍規記在腦子裏?

“……但是，從結果上來說，你們隊損失了兩個人。這個責任，你打算怎麽承擔呢?”

“從隊伍的質量來說，提高了。”

“如何證明這一點?”

“選項有3個。監察；模擬訓練；戰場上的表現。如果是符合實際的話，我認為用最後的戰場表現來表示比較好。”

“你很有自信，但這需要時間。如果需要馬上證明呢？當然，我想聽的不是你的主觀感受，而是客觀的評價。”

莫斯皮察中尉得意洋洋地說。

“吉爾巴上校。”

“嗯?”

“評價第8小隊的是誰?”

“……是尤拉少校。他恰好看到他們正在進行訓練，他認為第8小隊比其他任何小隊的訓練都更加充滿鬥誌，配合也非常默契。”

“非常感謝。莫斯皮察中尉，尤拉少校領導著與我們組織的隊伍完全不同的部隊。所以，在客觀評價方麵，我認為已經足夠了，您覺得呢？”

“……”

莫斯皮察中尉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為什麽呢？李明想。

明明回答得這麽快。明明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解釋。

李明本人在軍隊的經驗並不豐富。而且以前是小國，做事唯我獨尊，沒有上情下達的風氣。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按照軍規行事，但到底有什麽不好呢?

“尤拉少校的證詞不夠嗎？是可信度的問題嗎？還是資質的問題？”

“我、我沒說過這種話!”

“那是怎麽回事呢?”

“……我承認，質量確實沒有下降。”

“是嗎？那就沒有問題了。”

“但是，你把兩個人逼上絕路這件事是不會改變的。他們也都還有家人！”

“也許吧。”

“你沒有罪惡感嗎?”

“沒有。”

“對他們的家人也沒有什麽愧疚嗎？”

“沒有。”

“為什麽？對於戰死者，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們的家人嗎？你的責任呢？”

“他們並不是戰死。因違反軍規而被處刑，與造反是同罪。因此，對他們的家人沒有補償的義務和責任。”

“……”

莫斯皮察中尉又開始保持沉默了。

這位中尉到底想乾什麽，李明從心底裏感到一陣煩躁。

“……是要把違反軍紀者和戰死者相提並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