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輕笑，“程嘉國，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你都沒有對不起我。”

沈憶掀起眼皮，抬眸看向對麵人。他的眼睛中似有星光，亮晶晶的，勾的人挪不開眼。

還是和以前一樣，會讓人淪陷。

情不自禁的，她抬起手，輕顫著指尖，慢慢地蓋在程嘉國的手上。

溫熱的觸感從掌中傳來，隻是一瞬，沈憶便紅了眼眶。

程嘉國垂眸，看著兩人交疊的手，心中那顆早已死寂的心在此刻又複燃。

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想陪在她的身邊，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想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他反手回握住沈憶的手，緊緊的，像是攥住了什麼稀世奇寶一樣，生怕會像之前夢中的場景一般，又消失不見。

程嘉國抬頭，和沈憶四目相對。

視線在昏暗的光線中相遇，周圍的喧囂似乎在那一刻凝固了。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誰都沒有開口，誰都沒有說話，但看向彼此的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天空，打破了這份美好又夢幻的平靜。

聲音離得不遠，如果是個年輕的成年男人，那很快便會找到這裡。

程嘉國立刻看了一眼沈憶，什麼都還沒說，就看到她已經站起來，準備和他一起逃跑。

那一刻，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沈憶，我們可能......”

“程嘉國，我相信你。”

沈憶眼神很堅定，就算和他一起去死，她也無怨無悔。

畢竟，如果沒有程嘉國，也許沈憶已經死在了十六歲。

程嘉國背著沈憶遊到了河的對岸，隨後兩個人便奮不顧身的往前跑。

往前，往前，一直往前......

直到，夜空中出現一道刺眼的光。

緊接著，槍彈的聲音如鞭炮般響徹整個基地。

這是......要收網了？

程嘉國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基地的方向。隱約之間，那邊彌漫著煙霧，不斷閃過昏黃的槍火，看起來打的很激烈。

此刻，他應該回去接應通伴們的。

沈憶察覺到程嘉國有些動搖的心，握住的手猛地收緊，她不想讓程嘉國去赴死。

明明他們馬上就要獲救了，明明他們可以活著走出這裡......

“程嘉國......”

程嘉國死死咬著牙，閉上了眼，糾結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再次睜開眼，他眼中變得更加堅定。

他不敢看沈憶，怕隻是一眼，自已就會心軟。

沈憶的手被程嘉國一點一點地掰開，直至最後徹底分離。

“對不起，我彆無選擇。”

“好，那我跟你一起！”

沈憶擦了擦眼淚，倔強地再次拉住程嘉國的手。

“要死，我們一起！”

“沈憶！”

“轟”的一聲，火花四射，在無人知曉的樹林，兩人紛紛倒地。

*

頭，痛的要裂開。

沈憶捂著自已的頭，緩緩睜開了眼。她掃了一眼四周，自已這是......沒死？

“都怪你，要不是你，女兒她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