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隨著落水聲響起,巫山樓裡各位姑娘,媽媽,都亂作一團,驚聲尖叫。
“快來人呀!有人落池子裡啦,快來人救命啊!!”
不知是哪位媽媽見那落水的人不斷掙紮,無奈她們各個也隻是旱鴨子不會鳧水,能幫上忙的也隻是喊人來救命。
樓上樓下湧動著人群勾著頭直直觀望著。
這巫山樓是大境都城最大的青樓,繁華之象處處可見,這落了人的池子就是為了觀賞特意建的,冬暖夏涼。
冬日便接通溫泉,大小池子流動著圍繞著那最大的池子,景觀既美又實用,植些水性強的花花草草點綴,放些好看的錦鯉,更甚者放些小船在上麵,有特殊愛好者還可就著景色在上方恩愛一番。
真真驕奢淫逸。
一時間還真是分不清是有人落水還是有人在水中嬉戲。
直到不斷有人喊著“救命”。
原本事關人命之事應該要儘快再儘快,可是在葉朝慕使勁掙紮之際,那岸邊上高大的人也隻是冷冷看著,眉間絲毫沒有焦急之色,倒是像在一旁靜靜等侯著什麼...
…
要不是看著這位皇權貴胄,絲毫不見焦急,姑娘們真的差點相信了,城裡流傳著大境王爺閆銘與宰相之女葉朝慕互生情愫。
但這也僅僅是旁邊幾位王爺常伴的姑娘心知肚明,其他人此時此刻怕是都隻顧著著急了吧。
讓戲要讓整套,沒有人比閆銘更清楚這遊戲裡的規則,就比如他一開始就針對性地接近宰相之女,事先就早已摸清這葉朝慕喜歡什麼樣兒的男子,讓他好一頓都沒辦法出來玩樂,今日卻被撞見,他冷冷地望著水裡掙紮的女子,甚至是帶著厭惡,多想她此刻結束在這裡,省得他還得哄著、供著。
閆銘緩緩抬腳,不疾不徐,但總歸一點點加快速度。
今日沒法讓她死,要是現在出了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傳到宰相耳中怕是整個巫山樓都難辭其咎,所以他隻能救。
如蜻蜓點水般,閆銘堪堪掠過池麵,一隻強勁充記力量的手,撈起池中之人。
閆銘抱著葉朝慕,懷中的人奄奄一息,臉色蒼白,雙手無力地垂著。
轉頭便使了眼色給巫山樓的媽媽們。
那巫山樓的媽媽豈不知這其中的意思,連連賠笑道:“哎呀,沒事啦,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爺,趕緊把懷中的可人帶回去吧。”
大家見媽媽還能笑得出來,看來是沒什麼事了,紛紛摟著美人進屋繼續著自已的美事,可不能讓這點小插曲擾了春宵。
...
...
嗚嗚嗚
嗚嗚
嗚...
耳邊不斷響起綿綿的哭聲,讓阿木以為是那陰間的黑白無常在索人命前需要這些嗚咽聲來讓伴奏。
睜了睜沉重的眼皮,這嗚咽聲並沒有讓她害怕,即使她是無神論者,即使真的有黑白無常來顛覆了她以往的三觀,她也不怕。在刀尖上舔血過得早就是人間煉獄,不足為懼。
就是好吵!
“住...住...”她好想讓對方住嘴,已經沉重得睜不開眼,頭疼到炸了,還要聽這厭煩的哭泣聲!
珍珠仿佛聽到了什麼,呆住了,眨了眨雙眼,將眼裡的淚水抖落,才看清楚床上的人,分明在動。
“小姐!小姐!”珍珠使勁撲倒床上。“小姐你活過來了!!天啊!小姐!太好了,老天有眼,定是看您可憐不想收走您!”看著自家小姐又奇跡般活過來,一時之間驚喜多過驚嚇,使勁喊著,生怕是自已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