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慕扶著珍珠起來,拍了拍她的背,似乎把珍珠的恐懼又趕走了幾分。
這廂,珍珠匆匆忙忙回到府中,正欲往葉南詣院子趕。
迎麵卻遇到柳氏的老嬤嬤,珍珠行了禮。
“這麼慌張讓什麼,”沈嬤嬤厲色道,“這身打扮又是怎麼回事。”
珍珠回來得匆忙也顧不上換衣服,抹了把臉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便了事。
“沈嬤嬤,來不及解釋這麼多了,小姐出事了,老爺在院子裡嗎?”
“你有什麼事?你還知道回來,你家主子呢?”沈嬤嬤嘴上不饒人,並不打算輕易放行,沒有什麼比打擾了主人的清靜重要,因為最後歸罪的隻會是管事的。
珍珠知道沈嬤嬤是柳氏帶來的人,根本不會真的心疼小姐,更加談不上擔心,何況小姐在府上一向不受待見,即使是嫡出。
珍珠不想跟沈嬤嬤解釋太多,她既讓不了主還會偷偷告訴柳氏給小姐下絆子,急得快哭出來了,趁沈嬤嬤不留神之際推開她硬闖了進去。
“何事喧嘩?”屋裡柳氏正半倚在矮榻上,頭靠著身旁的小丫鬟,由小丫鬟嫩白的小手輕輕淺淺的按著,神色微眯,極是享受。
珍珠行了禮。
“夫人,老爺在嗎?”不等柳氏回答,珍珠又往書房喊,“老爺!老爺在嗎?”
有了上次不在小姐身邊的教訓,珍珠決計不能讓小姐再遭罪了!
柳氏拂了拂手,小丫鬟退至一旁。
“沒大沒小,嚷嚷什麼。”話說的是珍珠眼卻看向沈嬤嬤。
沈嬤嬤頓時汗涔。
葉相此時處理完公務,從書房走了出來,手中的巾子遞給一旁的小廝。
“老爺,吵到你了吧,珍珠這丫鬟跟著慕慕一向沒大沒小的。”柳氏再看一眼沈嬤嬤,“沈嬤嬤怎麼也縱容起來了。”
沈嬤嬤連忙跪下,道,“夫人,都怪老奴沒攔住這賤丫鬟。擾了老爺和夫人的清淨。”
“愣著乾嘛,給我掌嘴。”柳氏一邊雲淡風輕說著,一邊替葉相斟茶。
沈嬤嬤早已按捺不住想要教訓珍珠了,蹭地站起來。揚手給了珍珠幾巴掌,珍珠腦袋嗡嗡作響,她知道自已躲不過要被教訓,索性跪了下去。
“珍珠自知擾了老爺夫人清淨甘願受罰,但珍珠懇請老爺救救小姐吧。”珍珠連連磕了幾個實打實的響頭。
“那孽障,又惹出什麼禍端來了?”葉相自劉氏,也就是葉朝慕的娘親去世之後,對於這個孩子,他隻是放在身邊卻疏遠得很,加之柳氏日複日的枕邊風,隻覺得自已隻是不想通過葉朝慕想起劉氏。
“小姐是在回府的路上遇上命案,現被押在衙門裡,老爺,快快將小姐領回來吧。”珍珠加重“回府”二字,自知當初小姐得知將嫁於太子,私自出府住進王爺府,老爺對此氣得不輕,遂避重就輕撿好的說。
“嗬!還知道回來?!我看她的魂早就被那王爺府吸走了罷!”葉相重重拍了一下茶幾,濺得一手茶水。
“老爺!莫氣,慕慕那瘋丫頭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了,莫氣壞了身子!”柳氏輕輕撫著葉相起伏的胸膛。
一口“慕慕”一口“瘋丫頭”也不知到底是親昵呢,還是火上加油呢?
珍珠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都這個時侯了夫人還這樣。
“老爺夫人,小姐不是‘瘋丫頭’,小姐已經知道錯了!求老爺快領回小姐!”
要她被罰被打都好,珍珠隻盼著小姐能少受點罪。
不等葉相開口,柳氏搶著道,“沈嬤嬤,將珍珠拖下去,罰她去柴房思過。”
說是柴房思過,其實是關在小黑屋裡不給吃喝,折磨著。
沈嬤嬤立即心領神會上手拉著珍珠往外拖。
“老爺!老爺!小姐還在衙門受罪!您快去……”珍珠急得又哭又叫,力氣自然不如沈嬤嬤隻能被拖走。
“孽障!”
“老爺,早些歇息吧,彆因為這些小事煩擾,明日還要上朝呢。”柳氏恨不得葉朝慕多受點罪。
“哼!”葉相粗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