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沈嬤嬤開個門。”葉朝慕皮笑肉不笑請求。
沈嬤嬤總算有點反應,臉上雖不悅還是從袖中掏出了鑰匙,撥了撥那頗具分量的鎖頭。
葉朝慕推開門一腳跨進去,一股臭味撲麵而來,夾雜著灰塵的味讓人不適得皺眉。
“珍珠?”葉朝慕視線受阻,屋裡伸手不見五指。
又是幾聲的喊叫,才有了珍珠微弱的回應。
葉朝慕一把拿過沈嬤嬤的燈,借著微黃的光終於看清,隻見珍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是乾裂的嘴上微微動了動,在看見自家小姐後,喜極而泣。
“小……小姐,你……總算…總算回來了!”喉嚨似是被沙子堵住般沙啞。
葉朝慕把燈放在一旁,再把珍珠撈起來。
珍珠沒忍住呻吟出聲,葉朝慕頓了頓身子,放緩了動作,她瞧在眼裡疼在心裡。
“小姐,我沒……”
“你彆說話,咱們回家。”
葉朝慕抄起燈扶著珍珠無視杵在一旁的沈嬤嬤,往外走。
葉朝慕讓珍珠指路,一路半依半拖到了兩人住的琉璃院。
“小姐,我沒事。”即使全身痛得要死,珍珠也不允許自已拖累自家小姐,她已經讓小姐待在獄中過夜了,那裡什麼環境不用多說她都明了。
想著想著,珍珠眼中泛著淚花。
葉朝慕知道珍珠的想法,也知道自已拗不過她,隻好先命令她回房中休息。自已又返去廚房找吃的,途中遇到幾個小廝讓對方指個道兒,無視小廝疑惑的眼神,又問了藥房。
順手拿了點吃的,葉朝慕嘴裡叼著包子,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拿著藥瓶子。心裡盤算著,該如何給珍珠討個公道,不過這事得徐徐圖之,這柳氏在這相府已是隻手遮天。
葉朝慕實在是敵不過珍珠的眼淚,趕緊讓她把該吃的吃了,該處理的傷勢處理了,把一切快速打點好。
珍珠第一次見自家小姐這麼嚴肅的臉,她小心翼翼道,“小姐,我真的沒事,你看我皮糙肉厚的,隻是有點淤青,而且咱們府上的藥都是頂好的,塗抹上去,明天就會好啦。”
“沒少挨打是吧?皮糙肉厚還自豪起來了?你彆說話,好好休息。”
珍珠默默閉眼休息。
葉朝慕退了出來時,柳氏那邊派了兩個丫頭過來。
微微作揖。
“小姐,我是冬竹。”
“我是夏菊。”
葉朝慕盯著這兩個水靈靈的丫頭,得,正愁沒人給她打水呢,再晚來一步怕是雞鳴天亮了吧。
“甚好,你們兩個給我準備熱水。”
倆人得柳氏命令,自是知道要如何對付著來,故意拖到這個時辰才來,但夜已深,她們也是要休息,心裡雖不願動作卻不馬虎。
葉朝慕無需也不習慣被伺侯著洗澡,遣退了夏菊和冬竹。
整個人躺在浴池裡,葉朝慕忍不住發出一聲畏歎,來到這裡泡個澡也是不容易呀!
即使舒服葉朝慕也不得不快速打理好自已忍著困意,換了身還算不錯的睡衣,烘乾頭發,困到睜不開眼,倒頭就呼呼大睡。
翌日。
“小姐!”珍珠略帶粗嘎的聲音響起。
在看到自家小姐在院子裡打拳的時侯,珍珠整個人愣住。
這不是以往柔弱的小姐,葉朝慕身著一套鵝黃色小裙,外頭的小衫並沒有穿,且兩袖和雙腳用衣帶捆起,烏黑的長發一齊束起,飛舞在陽光下柔美無比又帶著一股力量,配上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顯得乾練又颯爽。
剛柔並濟也許說的就是此刻的畫麵了吧,簡直讓人看呆。
“珍珠…珍珠?”葉朝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輕輕喘息著。
“啊?!”看著緩緩走來的人在跟前揮了揮手珍珠才反應過來。
“給我倒杯水來,太渴啦!”
葉朝慕早早就起來了,雖然極度想偷懶,奈何現在不是拿到一手好牌,更多的是盲盒,充記著未知,必須先把自已根基打得穩固了才能有資本保命並且保護身邊的人。
葉朝慕捋了捋額前被薄汗打濕的碎發,環顧著四周的好景色,院子還算夠大,一邊晨跑還能一邊觀賞風景。
接過珍珠的水,葉朝慕大口喝下,喝完還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水,活脫脫一副少年郎的灑脫模樣。
“往後你通我一起鍛煉,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
珍珠接過杯子。
“珍珠一定鍛煉出一副強健的L魄,好好保護小姐!”
“看你這視死如歸的樣,你要不要去從個軍,說不定還能替國家報效。”
葉朝慕笑著捏了捏珍珠粉嫩的臉頰。
“小姐彆打趣人家了,女兒家不可以拋頭露麵的,況且,珍珠隻是小姐的丫鬟。”
“以後彆總是‘丫鬟’、‘丫鬟’的,我不喜歡,你我一通長大理應情通姐妹,你是我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