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天人驚覺,已經被困其間。若對抗天降之劍,身體則會被陣紋攪碎,若對抗陣紋,天頂一劍必然貫穿頂門。一瞬間,他陷入了生死危機。歸根結底,他們太自負了,方才他們隻看到江凡擊飛一人,卻並未將他視為敵手,怎料對方的先天一炁這般強大。一個區區弱冠少年,還是憑借丹藥之力,怎麼可能承受這麼雄厚的先天一炁,在他們看來,這個少年就算以丹藥刺激,短時間能爆發二三十年功力也就差不多了,而且還在偷襲受傷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等人的對手,這兩個誤區,導致他輕敵了。但江凡並未覺得勝券在握,那第三天人雖然旁觀,卻帶給他巨大的壓力。連番作戰,加上對方那詭異兵器造成的傷害,先天一炁快速下滑,如今已經下降近半,若是對方再支撐片刻,死的就是自己。隨即,江凡猛然一咬牙,一股詭異的慘綠煙霧彌漫開來,在龍卷風的作用下向著第二天人襲去。用上渾身解數啊,這是老家夥的手段。第二天人本來就支撐不住,眼瞅這不像好東西的綠霧竟然在詭異的滲透護身罡氣,頓時汗毛倒豎,口中嘶吼。"上座,請出手!"這就是在求救了。然而他這一開口,正中江凡下懷,天人三麵應付,氣息稍泄的情況下,綠霧瞬間鑽入了他的口中一絲。效果未顯的時候,第三天人終於出手了,拇指扣住中指,輕輕一彈,一道鋒銳的勁氣激射而來。江凡心中一沉,知道對方遲早會出手,但沒想到以天人的狂妄,竟然這麼快聯手對敵了。那一彈指擊在青蛇劍尖之上,江凡頓時感到一股爆炸性的力量,青蛇被彈開,他整個人也被帶著飄出十丈之遠。這個天人,遠遠強於前兩個。甚至江凡驚悚的感覺,即便是先天一炁未曾消散,也未必是此人對手。江凡退去,陣紋在第二天人狂吼中被崩碎,而此刻那綠霧的作用也顯現出來。第二天人猛然扣住咽喉,臉色變得鐵青,眼睛都變得綠油油。"運功,逼出毒性。"第三天人緩緩道。第二天人趕忙盤膝坐地,運轉周天。第三天人隻是看了他和第一位天人一眼,便朝向江凡。"倒是有些小瞧你了。用些古怪手段能做到這一步,還不錯,是個較強些的螻蟻。"在他眼中,即便如此,依然還是螻蟻。江凡肋下生疼,元氣流逝越發控製不住,但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用先天一炁強行封住傷口,最少使其不再流血。聞言哈哈大笑:"我若是螻蟻,這兩個廢物又算什麼吃屎長大的麼"第三天人淡然道:"外力終究是邪門歪道,凡人何其愚蠢。"江凡冷哼:"天人……不過爾爾,給本公子十年,可斬你們三人聯手。"他這是在諷刺。然而對方根本古井不波:"天人,乃上蒼之使者,凡人應視為神明膜拜,豈是你這凡夫俗子所能冒犯,今日之舉,惟有形神俱滅方能恕爾之罪孽。"江凡道:"你們口口聲聲天人,上蒼使者,上蒼就就派你們這些冷漠之輩來我人間滑天下之大稽!"第三天人道:"天道無情,世間螻蟻焉能懂得。自裁吧,容爾全屍。"江凡森然一笑:"想的美,彆說區區天人,就是天,也彆想讓老子自裁!"青蛇震顫,江凡已經決定殊死一搏。沒了葫蘆,沒了炁元丹,沒了綠霧,先天一炁又在飛速流逝,他幾乎沒了手段。唯一可行的,就是用儘最後的力量搏殺。隻是這剩餘不足五成的功力,顯然無法和最強的第三天人對抗。似乎發覺主人危機,小白一聲長鳴,俯衝向第三天人。對方卻隻是隨手一彈,小白就被洞穿了翅膀,墜落湖中。江凡怒極,"小白!"下一刻,他身如閃電,再度施展咫尺,一劍刺向對方。卻被那第三天人兩隻捏住劍尖,不得寸進。"倒是把好劍,獻給本座吧。"第三天人輕聲道。隨即江凡就感受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青蛇脫手,被對方二指奪去。江凡身體也一個前傾,關鍵時刻,他發動繩圈,以五行挪移閃到一旁。"身上花招倒是不少。"第三天人如同貓戲老鼠,對於江凡的花樣百出不屑一顧。江凡沉默不言,先天一炁的流逝,讓他感受到虛弱,當作用完全消失之後,才最可怕,這次動用先天一炁,雖然沒有多大副作用,但身體的透支,自己恐怕要許久才能恢複。然而此刻大敵在前,怎麼可能有恢複的機會。心頭越發沉重,江凡緊緊捏著拳頭,眼下看來,惟有冒死了……麵對這個前所未見的強大天人,江凡知道,自己在身體崩潰之前,隻有最後的機會,那就是不惜代價爆發,若是成功,對方會死,但自己同樣麵對如同首次施展先天一炁那般身體崩潰,麵臨生死危機。若是失敗,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就是賭命。這次出來真是意外啊,不但有太華長老七殺劍狙擊,還有天人突現。而自己恰恰是因為要去昆侖,沒敢帶上葫蘆娃的爺爺們。世上無人能算無遺策,更無人預料一切,江凡不是神靈,他終於遭遇生死危機。很快他就下定了決心,不能再等下去,那古怪兵器造成的傷害太過嚴重,拖延時間,隻會導致自己率先崩潰。抬起雙手,江凡有些感慨,這若是給自己成長的時間,這世間還有誰能夠承受九百年先天一炁縱然是一百個、一千個像對方這樣的天人,恐怕也隻有灰飛煙滅的份兒。然而時不與我,本公子還這麼年輕呢,看來很大可能要夭折嘍。深深自嘲一番,江凡雙手托起,一道微風以他為中心,輕輕向四方擴散。曠野靜謐,但某種神秘的東西,似乎覺醒了,天地萬籟俱寂,一切似乎都在凝固,陷入某種絕對的靜止狀態……(看完記得收藏書簽方便下次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