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換完號坎兒領完家夥的江大公子沒想到自己還沒進門就被人嫌棄了,兀自在樂嗬嗬聽軍需官交代注意事項。完事兒之後,他卻被軍需官單獨拉住,悄悄告訴他,大帥交代,要他不得展露任何修為,說既然要體驗,就徹底普通一些。江凡嘴上答應,可是他也很無奈,肉身素質改變不了啊,自從能好好修煉,不但先天一炁與日俱增,連身體素質也在飛速提升,想來是多年積累開始被先天一炁所催動。就連普通煉體成聖者都沒他肉身素質強橫,這具肉身要看戰力,恐怕近乎巔峰聖境。沒辦法,隻好儘量控製吧,正好也可以當做一種精準掌握力量的修行。江公子決定把力量壓製在武師境,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再往下壓,根本控製不好。隨後,樂顛顛奔赴營地去也。一進營房,就看到八九雙眼睛看了過來。秦軍普通大頭兵是一什住一個營帳的,牛碌和王棒槌這對冤家就是一個什。這不,剛剛王棒槌弄了個極品新兵,叫牛大力,好家夥,黑黝黝一條八尺漢子,雖然麵相有點憨厚,但那一身腱子肉看著就嚇人。王棒槌更是好一頓吹噓,說這家夥是新兵訓練中出來的最強一個,力大無窮能以一敵十,要不是牛大力主動要求來這個什,還輪不著他呢。這家夥把牛碌這個伍的爺們給羨慕的。但還是忍不住酸溜溜諷刺,說什麼新兵一個打十個,吹牛都沒譜。結果,四個人輪流上去掰腕子,連伍長牛碌都輸了,上兩隻手還硬是沒掰過。好家夥,王棒槌一夥差點沒上天。正當東頭歡天喜地,西頭鬱氣沉沉的時候,一個小白臉笑嘻嘻的探頭鑽進來。牛碌一看,這不正是自家那白臉小雞仔江秦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小兔崽子,給爺過來!"牛碌悶哼一聲,朝著江凡招呼。"誒,誒。"江凡一看這個上下一般粗,跟石滾子似的壯漢就認出來,正是那個憋屈的牛伍長。連忙笑眯眯的小跑過去:"伍長,新兵江秦前來報到。"牛碌再怎麼的,也不能拿自己人撒悶氣,隻好黑著臉給江凡安排了最靠門的床位。而這時候,王棒槌一幫人就嘲笑開了。"哎呦喂,這就是牛爺您挑的新兵好大塊頭,比俺娘養那大公雞還大三圈,還江秦,家禽吧,哈哈哈……""好家夥,這白白嫩嫩的,誰家大姑娘啊比俺婆娘都俊俏哦,牛爺好眼光!""可不是說,牛爺,要不把鋪蓋放小爺這邊吧,小爺替你看著點。"大頭兵就這樣,滿嘴粗話,調笑不絕,弄得牛碌一幫人更加鬱悶,看江公子就更加不順眼。江凡自然不會和這些粗人計較,樂嗬嗬抱著自己的鋪蓋卷整理內務。"誒,"王棒槌衝他招呼:"小白臉,咱也是一個什的,來呀,跟老子手下牛大力掰個腕子,贏了今晚不用你值夜。"哄——一片哄笑。江凡看去,也認出來,這個頂門杠似的大漢就是剛剛因為招到牛大力洋洋得意的王棒槌。還沒等江凡說話,牛碌就咬咬牙:"王棒槌,你彆欺人太甚,我們這小哥兒雖然瘦,但人機靈,戰場上不是靠壯實就能活命!"王棒槌樂得捶胸頓足:"牛滾子,你好像忘了,我們是先鋒營,打硬仗的,你瞅瞅,咱們營裡哪有弱雞要我說啊,趕緊找軍需官商量商量,換個人吧,到時候打起來你們四個還得護著這小白臉,拉低全什的戰鬥力呀,啊"江凡見狀,不由心中暗笑,前世看影視劇,就這般模樣,想不到這輩子有緣親自體驗一下。說實話,他還挺喜歡跟這些粗漢子打交道的,看他們就跟看八熊差不多。唯一問題是跟他們一起住就有點難受,這營帳裡的味道就彆提了。汗臭味夾雜著腳丫子的腥酸,那味道簡直直衝天靈蓋。眼看自家四個兄弟都黑著臉被人擠兌,江凡也存心跟他們打成一片,便笑著向那王棒槌道:"王伍長吧,小子新來乍到不懂規矩,不知道跟您掰一掰行不"對方一聽全樂了。一個漢子道:"小兄弟兒,咱王老大可是這先鋒有有名的鐵腕王,到現在就輸給過百夫長和這位牛老弟,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算了吧,折了沒處哭去。"牛碌也有些臊得慌,瞪眼罵道:"小兔崽子,一邊待著去!"江凡卻眨巴著一雙純淨的大眼睛瞅著王棒槌:"啊呀,怎麼不合規矩嗎還是王伍長怕丟麵子"王棒槌愣了下,旋即指著他放聲大笑:"哈哈,你們看到了,咱老王不欺負新來的,可這後生有點初生牛犢嘛。你們都讓讓,來,來,小子,王爺爺跟你練練,先說好輸了彆找娘。"牛碌大怒捋起袖子:"王棒槌!要點臉不欺負新來的跟你牛爺我來比劃比劃!"這在老秦兵營也是慣例,我的人我可以欺負,旁人不行。王棒槌哼了聲:"牛滾子,當爺怕你"眼瞅一個棒槌一個滾子吹胡子瞪眼就要開乾,江凡趕忙插在兩人中間:"彆,彆,說好的,跟我掰,輸了的替對方值夜,伍長您彆搶我的好處啊,昨天晚上我都沒睡足。"牛碌氣的直翻白眼。馬猴兒等人更是無語搖頭。唯獨楊初八冷哼一聲:"讓他去,吃了苦頭也是自己丟人現眼!"於是,在眾人起哄中,江公子和體型至少大他一圈半的王棒槌在石鎖上擺好了架勢。王棒槌一臉嘲諷,懶洋洋伸出一隻手:"小白臉,你可以用兩隻手,彆說我欺負你。"他也的確有自傲的本錢,捋開袖子一截小臂簡直像成年人小腿肚子那麼粗。尤其這家夥是煉體術的,雖然區區一個伍長,卻有二流武者的修為,在秦軍伍長中能夠得著中等。江凡在眾人起哄中,坐在他對麵,卻笑眯眯的也伸出一隻手和對方搭在一起。"沒事,隻要王伍長能掰過我這隻手,就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