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涼刺骨,兩聲極響的一聲砰,水花四濺。
這聲音很大,在安靜的山穀間,就如巨石落下。
但是,沒有人看見落進水裡的是什麼。
更不會有人看見。
這裡太偏僻了。
也太高了。
林簾落進水裡,當場便暈了過去。
或許,暈的更早。
而湛廉時在她後一步落下,那冰涼的河水刺進湛廉時身體,就如鋼刺,密實紮進他全身。
他有短暫的暈眩。
但隨著這冰冷刺進身體,他極快反應,睜開眼睛,看向四周。
很快,湛廉時看見前方不斷往下沉的林簾。
他立刻遊過去,抓住林簾的手,一把把她抱進懷裡,朝上遊。
他不會讓她死。
除非,他死。
河水平靜,但是這是冬天,河水很冷。
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湛廉時卻抱著林簾,不斷朝對岸遊。
對岸那邊翻過去就是蠶桑鎮。
他像不知道疲憊,感覺不到冷,抱著林簾,不斷向前。
他眼中是一望無垠的黑,而這黑色裡帶著紅血絲。
裡麵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更沒有沉痛。
似乎,隻要林簾在他懷裡,他就可以無所畏懼。
風無聲的吹,河麵蕩起一圈圈漣漪。
嘩啦——!
湛廉時抱著林簾上岸。
他全身濕噠噠的,林簾亦是。
他們唯一不同的是,林簾暈倒了,湛廉時還清醒著。
湛廉時看著林簾,她的臉青白,嘴唇發紫,很不好。
他未停頓,脫下身上的大衣便開始脫林簾身上的衣服。
湛廉時把林簾的外套脫了,隻剩下裡麵的毛衣,他雙手交叉,落在林簾心口,往下按。
他按一會,吻林簾,吻林簾後,他又按,不斷重複。
但那雙漆黑的眼睛卻始終看著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