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孩子的爸爸是誰(1 / 1)







一個炙熱的吻落在了葉蘭音的側臉。她被燙得一顫,忍不住回頭看著裴應淮的眼睛。“我快沒有母親了。”他低聲說了一句模糊的話,葉蘭音沒聽清。“什麼?”她勉強支撐著裴應淮有些搖晃的身體,裴應淮恍若未聞,十分艱難地重複了一句。“我快沒有母親了。”他身上透出的那股深重的痛苦,狠狠刺進了葉蘭音的心。她看著裴應淮通紅的雙眼心驚膽戰。裴應淮放開了葉蘭音,仿佛卸去了渾身力氣,緩慢地走到酒櫃旁後斜斜依靠到一旁,粗暴地拔開橡木塞子就仰頭灌起來。“裴應淮,彆喝了。”葉蘭音紅著眼眶上前奪下他的酒瓶,卻被裴應淮一手攥住,有些凶狠地攥在身前。他定定地看著她印著難過的臉。葉蘭音的相貌是極美的,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雙大眼睛含著眼淚,透出令人心驚的破碎。像極了四年前那一夜他腦海裡模糊的回憶。他下頷緊繃,眼神逐漸染上瘋狂。“你知不知道……當年……”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葉蘭音湊近時,裴應淮閉上了嘴,又複而抬頭盯住她。葉蘭音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平時的裴應淮是一座冷漠到近乎死板的冰山,偶爾會有溫情流露。可他在她麵前三次失控,三次都表現得瘋狂又危險。他站在那裡,即使衣衫褶皺、發絲淩亂,卻仍舊像黑暗裡最危險的夜行生物,暴戾又優雅。“葉蘭音。”裴應淮突然抬手撫摸上她的後頸,喉結輕輕滾動,迷亂又清醒。“孩子的爸爸是誰?”迎著他執拗的目光,葉蘭音的臉瞬間血色儘褪。孩子的事情,裴應淮知道了?怎麼會!她紅唇微微張開,卻無法抑製地發著抖。“是誰?”裴應淮的眼神在理智和渙散間交織,他一眼不錯地盯著葉蘭音的唇瓣,生怕錯漏一個字。“孩子”兩個字喚起了葉蘭音不多的理智。她死死咬住心底那根底線,堅定地搖頭:“死了,他死了。”今夜的裴應淮太不對勁了,她不知道他是否查到了什麼,但是隻要證據不擺在麵前,她絕不會承認。孩子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裴應淮被她眼中的警惕和抗拒逼得退了一步。他屈起一條長腿坐到地上,一手搭在膝蓋上方,一手舉起酒瓶。紅色的液體順著喉結蜿蜒進白色襯衫的衣領,像血一樣在他的心口處泅開。“彆喝了,裴應淮,彆喝了!”他這幅隔離自己的模樣讓葉蘭音害怕。她跪在裴應淮身邊,伸手想再去拿走酒瓶。這次裴應淮沒給她逃跑的機會,直接固定著她的脖頸,落下了一個瘋狂而熾熱的吻。“咳咳……咳咳。”葉蘭音被他口中殘留的酒嗆了一口,立刻劇烈地咳嗆起來。她掩住胸腔的震動,有些無奈地看著眼神渙散的裴應淮。把半夢半醒的男人架到沙發上躺下後,葉蘭音輕輕吐出一口氣。好好的彈琴,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裴應淮的酒品真是不太好啊……她看了眼沙發上明顯醉得快失去知覺的人,準備出去叫鐘立把他的老板帶走。一轉身,男人的大掌就牢牢攥住了她。“彆走……”他的聲音低得幾乎消失。“這裡……很安靜。”葉蘭音怔怔地看著他,眼裡不自覺流露出一點憐意。她在沙發側麵找到乾淨的毛巾給裴應淮簡單擦了擦,再蓋上柔軟的駝絨毛毯。一頓折騰下來,裴應淮已經閉著眼睛開始清淺地呼吸。葉蘭音也累得不想折騰了,乾脆也裹了一張毯子,把旁邊的沙發搖平,側身躺了上去。再次清醒時,她感到有人在輕拍自己的臉。“葉蘭音、葉蘭音。”裴應淮的聲音冷得像冰水裡浸過,葉蘭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酒窖內的燈光一直是暗的,她分不清白天黑夜,裴應淮一手攬腰,一手將她托著抱起來,大步往外走去。葉蘭音迷迷糊糊地看著晨光下的酒莊走廊,昨夜發生的一切在她腦海裡不斷滾動,透著一股不真實。“裴應淮,你要帶我去哪……”見裴應淮麵無表情地抱著自己往走廊深處走,葉蘭音居然沒有害怕。“換衣服。”他麵容平淡,好像昨晚那個瘋狂不能自持的人是他的孿生兄弟。轉過一個彎,麵容解鎖的大門“滴”的一聲打開,露出房間裡有些溫馨的裝飾。“去洗澡。”裴應淮把葉蘭音放下來,葉蘭音下意識想拒絕。她一抬頭就對上了裴應淮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想頂著這副樣子回裴家?”葉蘭音低頭一看,霎時紅了臉。皺巴巴的上衣沾著酒水,濃重的酒氣能熏死一頭牛。她連忙鑽進浴室。這裡似乎是裴應淮休憩的地方,浴室裡的洗護用品都是男士的,擠沐浴露時,那股裴應淮身上熟悉的味道讓葉蘭音覺得好像是他包裹著自己。她把腦內無邊際的胡亂想法甩開,重新穿上準備好的乾淨衣服走出去,裴應淮也已經穿戴一新,正坐在沙發上等她。“昨晚……”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葉蘭音頓了頓,飛快地說完。“裴總,我理解你的心情,雖然昨晚的回憶不太美妙,但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裴應淮扣著袖扣的手一頓,沉默地起身打開房間門。“嗯,昨晚冒犯了。”見裴應淮沒有提孩子的事,葉蘭音鬆了一口氣。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彼此的關係近了不少,兩人都沒有說客套話。葉蘭音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突發事件太多,已經快達成一種秘而不宣的詭異默契了。兩人並肩走出長廊,鐘立卻從外麵匆匆進來。見到葉蘭音,神情嚴肅地上前看向兩人。“裴總,您安排的保姆今天早上去靜恬園給小公子做早餐,但保姆去的時候發現房子裡沒人,給小公子的手表打電話也沒信號,現在整個裴家都找過了,還沒發現小公子,初步判定是綁架。”話音剛落,葉蘭音手中拿著的一包紙巾“啪”地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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