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是個溫柔可人的好姑娘,處得久了,老夫人更是愛她的孝順體貼,對她好了鉀,看得二房三房眼熱不已,此略過不提。
卻說書房那邊,老太爺照例問了三兒子一些朝堂上的事,又敲打了二兒子一番,最後單獨留下大兒。
祁中然有些不解,卻不敢多問。
自他前程受阻後,他便在家沉默了許多。
老太爺看了他半晌,想敲打的心思卻是淡了,既然指望不上,便不指望了。
“以後祁珍就跟著你母親.至於緣由,你要有心就自去查,出去吧。”
看到老父眼中的失望,祁中然心下難受,卻隻能執禮退下。
心裏有一團火在燒,那個蠢婦,又做了什麽好事?
要查明白不難,得知真相的祁中然氣得手都在發抖。
想起母親給她留的臉麵,想到一雙兒女.他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可要他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卻絕無可能。
母親的意思即是不讓他休妻,他便不休,但是休想他再進那個院子。
自那以後,祁中然真就宿在了書房,要麽就是在妾室那裏。
祁武氏氣得嘴裏發苦,抱著被子狠狠哭了幾場。
兩人原就多年未有同床了,可到底,中然還是給了她臉麵的,每日都會來她這裏坐坐,這也讓她有挺直腰杆的底氣。
現在.他卻是連這點臉麵都不給了。
一時間,她怨恨婆婆說話不算話,明明說過不說給中然知曉,可第二天就告訴了他。
怨完了婆婆,她又恨起了媳婦。
她直覺的覺得,這事一定和她那個媳婦有關係。
要不是她說了什麽,婆婆怎麽會突然來她這裏?
一定是她。
越想越覺得是如此,祁武氏把華如初恨了個咬牙切齒。
華如初莫名打了個噴嚏,大熱的天,這噴嚏也來得太奇怪了點。
雲書遞了帕子過去.“莫不是姑爺在念著您?”
擦了下鼻子,華如初把帕子扔了回去,差點蓋到了雲書臉上。
“操閒心.說不定就是有人在罵我呢?快點做活,都好幾天,就幾身衣裳都還沒做好。”
“您又不讓小丫頭們做,光靠我和春玉夏言兩個,自是慢了。”
“這是頭一次送兩老禮物,上點心錯不了。”
“婢子懂得,所以速度也放慢了些,您別催.明兒一準就做好了。”
華如初也不再揪著這事不放.抓起紈扇搖了幾下,這天氣一下子就熱得讓人受不了.算了下日子,已經將近一月未有雨了。
掛心的幾件事沒有出結果.讓她更覺得焦躁。
紫砂壺開窯練了幾次都沒成功,不說壺身有多好看,怎麽都無法避免的裂縫讓葛雲君愁得頭發都白了,卻也越發的有了勁頭。
他骨子裏就是真的愛折騰這個。
茶園那邊也沒把新品種的茶做出來,茶葉浪費了不少,據說太子都頗有微詞了。
現在不比以前。
以前吧,隻是呈上去得個歡心。
現在這東西卻是能變成銀子的,九大州,除了揚州有一個茶園華家備著自用外,其他地方根本沒有這種茶,要是把這生意做大了,能撈來多少錢!
一想到那個數字,太子心都是熱的。
他手底下也有不少鋪子,但是全天下就沒有獨一無二的買賣,做的人多了,銀子也就分走了,哪抵得上這茶葉,說是全天下獨一份都不所以每浪費一分,太子都覺得心疼。
不能再這麽無止境的耗下去了,太子不喜是其一,再者說,那太打眼了。
若是在揚州,全是自己人,她想怎麽折騰都行,冀州卻是別人的地盤,她做得太招眼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可能反會麻煩纏身。
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最想做的,是躲在背後悶聲發大財。
把所有的底牌晾出來,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厲害的人是陶嘉。
“雲書,你傳個消息給秋謹,明日起就不折騰了,讓她們幾個都撤回來,把茶園交給太子派去的人。”
“是。”雲書知道這樣對小姐才是最好的,可一想到小姐在揚州的肆意就難受。
要不是小姐願意折騰,浪費了一整個茶園的芽葉,這茶葉怎麽會做得出來?
有舍才有得,太子也忒小氣了。
竹簾打起,小丫頭敞著汗疾步進來,把手裏的匣子遞給華如初。
“小姐,秋謹姐姐使人送東西回來了。”
“怎麽流這麽多汗?這才幾步路,不知道避著點往陰涼地方去嗎?”
屋裏的人就是跟著華如初最短的也有兩年,早弄明白她刀子嘴豆腐心的事實。
小丫頭被罵了也不覺得委屈,反倒覺得這是小姐關心她呢!
“去外頭洗洗,衣裳要是濕了就去換一身,這天太熱,別中了暑。”雲書安撫的對小丫頭笑笑,遂又吩咐其他人“燕兒,讓廚房裏的人多備點綠豆湯,大家都喝上一碗降降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