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的數著四聲弦響過後,華如初也不看那四根箭都躲中了誰,踩在梁成肩膀上飛上了屋頂。
把劍換到左手,右手拿了鞭子眼疾手快的往四個地方甩了四鞭。
落到實處的感覺告訴她,成了。
不過這次她可不止是要了四條胳膊而已。
他們應該感謝她,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痛快的死了。
“你……”梁成氣得直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六十個弓弩手,主子這麽些年來花費無數財力人力訓練出來的人手,轉眼間就在這吳山鎮毀了近三分之一,還都是毀在同一個人手裏。
“哈哈哈,梁成,急了?還有讓你更著急的時候,大家聽著,弓弩手都解決了,放開手來大戰一場吧。”
“好,老子快憋死了,狗*養的,接招。”
那邊眾人紛紛應和,華如初看也不看圍過來的眾人,縱身躍起,劍尖直取梁成喉嚨。
不殺了他,難平她心頭之怒。
和二皇子算帳是不用想了,就算是文家也輪不到她去,可惹出這麽一大攤子事,差點讓武林遭劫的人她一個也不想放過。
她家和武林是一體的,早在許多年前,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若是這次的事不是她剛好趕上,並且努力化解,讓太子不再記恨,她爹必定會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是全家老小的性命。
做了十餘年的盟主,臨到頭卻差點陰溝裏翻船,她爹哪裏受得住。
到時就算留得性命人也是廢了。
梁成連連後退,匆忙之間摸到懷中一包藥粉,此時他也想不起來怎麽會有這麽個東西在這裏,是做什麽用的,毫不含糊的朝華如初灑去。
若是其他人可能逃不過,可偏偏是華如初,極快的用袖子一擋,除了頭發上沾到了一點,臉上絲毫也無,沾了火氣的眼神更顯清亮。
而華如初的劍卻在剛剛那一刻割破了梁成的喉嚨。
捂著脖子,梁成嘴巴張了幾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想問我為何躲得過去?”
華如初整了整衣袖,自在從容得仿佛她剛才不是殺了人,而是從哪裏儘興而歸。
“很簡單,因為我有個愛玩毒的隨從,看你那動作我就知道你會做什麽,又如何能傷到我。”
明明劍身沒沾染一點血跡,華如初還是在他身上擦了擦,衝他露齒一笑,“現在,你可以死了。”
梁成死死盯著那人,是他毀了他所有的事,是他讓他完不成任務,是他,讓他再也回不去了……
看他徹底沒了動靜,華如初才輕籲了口氣,她的內力不是生生不息的,這一路下來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都是如此,其他人估計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此時,一直護衛在梁成身邊的幾人瘋了似了圍攻過來,一招一式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以命博命?
做夢,華如初冷哼。
劍身上倒映著月亮的光華,帶著冷意,每出一招,必見血而歸。
待到這一方平靜下來時,華如初已經成了個血人,呼吸急促了許多。
就連劍身,也軟了下來。
平緩片刻,華如初看向四周。
原本就在人數上處於弱勢,這會瞧著好像又少了,個個都是以一敵幾,再這樣下去,他們全得玩完。
紅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人還沒有帶到?
無奈的提起劍,華如初往冬菲那裏走去。
把圍著他們幾人的敵人接了幾個過來,華如初朝冬菲遞了個眼色,冬菲會意,靠近一些曲指彈了幾彈。
默默在心裏數了十數,冬菲得意的點頭,“倒。”
幾人應聲倒地,再也沒有站起來。
那邊五個護衛隻剩四個,也把剩下的兩人解決了。
聚到一起,幾人都有些撐不住坐了下去。
華如初不想讓人看出她的力竭,硬撐著站穩,看了倒下的那幾人一眼,“死了?”
“沒有,都不是要人命的毒,但是就算醒來想再戰是絕不可能的。”冬菲靠著華如初的腿一屁股墩坐下,經過這一次她終於知道以往把功夫丟下是多愚蠢的事了,要是她有夏言那麽厲害,肯定能多幫上小姐許多忙。
哪像現在,五個人配合她,她也就隻放倒了那麽點人。
回去後她一定要好好練功,不然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小姐肯定都不帶她了。
誰會願意帶個累贅上路啊,還得分心保護。
想到這些,冬菲不由得心虛的看了小姐一眼,滿臉的忐忑瞬間變成了驚呼,“小……公子,您受傷了?嚴不嚴重?我這裏有藥……”
“給我幾個藥丸子。”總不能在這裏解衣敷藥吧,就算沒有敵人,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