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用了午飯,才又有人回來。
夏言一口氣喝了一大杯水,氣息微有些喘,“小姐,馬管家和江雨都沒事,還救了個人,不過大白天的藏不住行蹤,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怕您著急,遣婢子先回來告訴您一聲。”
華如初和祁佑對望一眼,真是膽大包天了,那兩人,“他們救的人還清醒?”
“一直昏迷著,聽馬管家說昨晚被人灌了毒藥,藥性太霸道,哪怕是江雨及時給他吃了不少藥進去,那毒也侵入了五臟六俯,江雨為了救他隻好冒險以毒攻毒,幸好後來冬菲趕去了,帶的全是好藥,不然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也保不住那人的命。”
停了下,夏言神情有些扭曲的又道:“江雨說您平時寵著冬菲他原本還覺得過了,這回他什麽都沒得說了,要不是平時冬菲要什麽好藥材您都弄來給她,她也練不了那麽些好藥,也就救不下那人,救不下那人,您這次就得不到好處,算來算去,您才是最後的贏家,所以他說以後您還是儘管寵著冬菲,他不吃味了。”
感情江雨還吃過她的味?“嫌我對冬菲太好?”
“您對冬菲好,冬菲心裏就隻有您啊,江雨再努力,在冬菲心裏也沒您重要,他心裏酸著呢!”
“他可以對冬菲更好。”
“再好他在冬菲那也沒您重要。”
“行了行了,嘴巴今天抹蜜了你,還有什麽我要知道的?”
“沒了,婢子回來的任務就是告訴您大家都安好,讓您別擔心,其他事馬管家說他回來親自和您說。”
“行,你下去用飯吧。”
“是,婢子告退。”
夏言一走,華如初就皺起了眉。
“怎麽?”祁佑揉開她眉心的褶皺,不是都沒事了嗎?怎麽還皺眉。
想了想,華如初抬眼看他,“祁佑,你有沒有比較隱蔽的地方?別院不適合讓那人住進來,一旦有個萬一,不要說你我,就是太子都會有麻煩。”
“好,交給我。”
“不行,你不能露麵。”將貼在自己臉上的手剝下來握在手裏,“從頭至尾,你都不能露麵,我可以隱約透露我是太子的人,他必定不認識我,就算真有那麽一天,誰也扯不到我一個內宅婦人頭上,至於要從他那裏得到一些什麽,我要先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才能做決定。”
如初是在為他著想,祁佑知道,一個最不愛攬麻煩事的人卻偏偏在這事上揪著不放,不過是因為瞧出了這事情對他有利罷了。
祁佑再一次暗恨自己嘴拙,說不出好聽的話,哪怕是一句謝謝。
華如初完全不知道他這會在糾結什麽,心有靈犀什麽的,暫時還沒有出現在兩人之間。
“我讓夏言跟著你,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你把地方告訴她,然後就去太子府吧,今晚……”
馬柏他們要晚上才能回來,華如初是想在這裏過夜的,可想到祁家的規矩,心裏歎了口氣,道:“我會早點回去。”
祁佑微微點頭,看時辰實在不早也不再多說什麽,帶著夏言離開。
偏是多事之秋,祁佑剛走沒多久便聽到有人來報有人求見。
能尋到這裏並請見的,隻可能是揚州來人。
揚州人在她來說就是娘家人,華如初也沒顧忌那麽多,穿著袖子上還沾著墨跡的衣服就去了前廳見客。
“江伯伯?”腳步頓了頓,華如初滿臉都是見到長輩的喜悅,甚至帶著點孺慕,“您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我還以為得再等上幾天。”
江軒嚴肅的麵上終於有了點笑意,對這個想法多多的小輩,他向來是高看幾分的。
“我這輩子就收了兩個弟子,他們成親我當然要早點來,雨兒信裏說你給了他們兩口子一座醫館,後麵院子都有兩進,這是連我養老的地方都備好了?”
華如初毫不掩飾的點頭,“您年紀也不小了,以後江雨和冬菲在太原安家,您要不來,他們哪能放心,就是我也不放心啊,明年我爹一退隱,短時間之內也必定不會再回揚州,您不如也早點離開那個是非地,到太原來享享天倫。”
江軒是個從不隱藏喜惡的人,聽華如初這麽說便有點不高興了,“揚州怎麽就成是非地了?你還是在那個是非地裏長大的呢!這才離開多久,就嫌棄了?”
“江伯伯,您想岔了,揚州因為我爹的原因成為武林中人最大的聚集地,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大有人在,年輕人在那裏沾染點義氣血性自然是好,可年紀大了的還是找個更好的地方養老比較好,我喜歡揚州,以後有機會了必定會去那裏定居,可您不同,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您比我爹還大了八歲吧,一個人在那邊不是存心讓江雨和冬菲不放心嘛!”
“大八歲怎麽了,來這之前我還經常上山采藥,也沒見我缺胳膊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