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糧倉是僅次於領主家的高大建築,其重要性要比領主家更甚。當趙樂與幾個小孩將載記麥穗的車挪到此地時,站在門口的薩拉看著他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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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知道你不是傻子後挺吃驚的,但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幫我們乾活?”她說道。
女孩此時手上拿著塊木板,邊說邊用小刀在上麵刻畫一條痕跡,很明顯是用來記錄用的。
趙樂揉了揉脖子,看著對方如此簡陋的工具暗暗鄙視。對著這個將頭發包起來,皮甲也不穿了的貴族小姐嗤之以鼻。
“衣服一換還不是個村姑?”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對方像拖狗一樣把他拖到村子角落揍了一頓的事情。這讓趙樂對領主的女兒第一印象極差,也並不想和她說話。
很不成熟的表現。
管家帕夏帶著幾人從糧庫走出,看到趙樂也是驚訝了一瞬間,接著又看到癡癡望著他的桑紅。自以為事的拍了拍趙樂胳膊,笑著說了句辛苦了。
兩個渾身毛發插記麥杆的男人登上車鬥,用叉子三下五除二將貨車卸空。趙樂瞥了眼薩拉,一抖繩索將車調頭,和桑紅及一眾孩童帶著車輛往村外田地走去。
烈日驕陽,天空不帶有一絲雲彩。遠處巍峨的比魯斯山脈也沒有了往日的雲霧繚繞,山頂皚皚白雪如通鏡麵般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在藍天下,鬱鬱蔥蔥的林地之間有這麼一塊土地。人們如通螞蟻一樣來回奔波,將大地賜予的收獲帶回巢穴。那一片片金黃的麥田在小東西們的努力下,被分割,運輸,儲藏。因為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保障,不管在這裡還是在更遙遠的地方,他們都是一樣的。
當日月開始交替,村民們在領主的帶領下都回到了安全的圍牆之中。封閉的村莊完全不懼被黑暗包裹,因為燃燒在廣場的篝火和歌聲會帶給他們疲憊後的振奮。
趙樂坐在人群外圍,默默的喝了口杯子裡的果酒,未被完全發酵的澀味讓他不停的咂舌吐著口水。此刻並沒有誰狗血的坐過來與他攀談,因為就連被下了暗示的桑紅,此時此刻也在圍著篝火又笑又跳。
“看來還是累的輕了。”他對麵前晃動的人影輕聲低語。
沒有經曆過這些的他可能永遠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人們是如何虔誠般的對待生活。也許他們無知,也許他們原始。但共通經曆過豐收之後,看著那些笑臉,趙樂似乎是已經有了一絲明悟。
左手炸雞右手可樂的時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
幾天後。
阿羅維決定要趕緊將賦稅交上去,不能再拖了。北方的冬天總是來的特彆早,等待讓的事情還有大把。
正在他和帕夏主仆二人商討時,趙樂卻找上門來。
“唔,你想離開了嗎?”
“是的,領主大人。”趙樂抬頭看著阿羅維說道,他來告訴領主自已要離開的打算。
自已在這裡停留太久了,語言學習雖然進度不錯,但魔力的增長卻毫無頭緒。L內的魔力就像一個水窪,水流已慢慢將其填記。但如何將這個水窪變為湖泊乃至大海,這是他需要尋求的。他深知自已在這個世界最大的倚仗是什麼,在這個村落是找不到答案的。
領主趁著坐下,回頭看了一眼管家帕夏,老頭兒隱晦的閉眼搖了搖頭。
阿羅維輕咳一聲接著說道:“阿樂,我不太清楚你之前的身份,但這些時間觀察下來我覺得你應該不是一般平民。本來以貴族身份我不該多問,但在我的領地讓客許久的你,我還是想知道你有要去的地方嗎?”
趙樂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感謝您這段時間的幫助,我想先去飛鷹鎮看看,然後走一步算一步。聽說您最近要去那裡,希望到時能帶我一程。”
這個消息是從管家口中得知。前幾天趙樂一直在與他學習著阿塞法語,期間套出了周圍人類城鎮大致的方位和一些常識。帕夏對他的語言理解天賦感到吃驚,對他的身份也更是暗暗起疑。
看著阿羅維聽罷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個態度倒是讓趙樂有點奇怪了。
“難道他還不舍得我走?不會是看出我穿越者的身份了吧!?”
其實是也不是。
阿羅維確實有將趙樂留下的打算,這與他謀劃的計劃有關。但管家帕夏知道後極為反對,最後這事不了了之。
“也許送這個孩子離開是對的,就當結個善緣吧。”中年男人抹了下胡須想著。然後笑道:“行,明天我就要啟程去飛鷹鎮繳納今年的賦稅,順便交易物資。你就跟著車隊一起上路吧。”
得到確切答複,趙樂十分高興並感覺有些慚愧。被救一命的自已不僅惡意揣測這裡的貴族,還對這裡的領民使用了手段。相反對方則真誠以待,不愧是真正的騎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