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沒想到梁永希居然哭了。
她的臉色也非常灰敗,仿佛受到什麼重擊一般。
他張嘴,“彆哭了,不準哭。”
看到她哭,他心煩意亂起來。
男人的語氣冷冽又不耐,梁永希壓抑著眼淚,低低的問:“請問雷少,我現在可以走了麼?”
她的語氣,透著疏離。
他不喜歡這種語氣。
可是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她應該回家休息。
“你先回家。”
梁永希離開醫院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
她把車開得很慢,內心抗拒回雅園。
等到把車停下時,才發現自己來了孤兒院。
眼前的孤兒院是一棟棟三層樓房,早已不是記憶深處的破舊和窮酸。
她平時來總會帶一大堆玩具和零食給孩子們,可現在,什麼都沒帶。
但她還是下車,朝著孤兒院走去。
院長還是她小時候在的宋媽媽,見她來了,高興的招呼。
“我來看看孩子們。”她把所有不快樂統統掩埋,留給孩子們和護工們的隻有明媚的笑臉和開心。
宋媽媽說最近有不少人來他們這兒做善事,其中有個長得特彆帥的,還說要用他們的孤兒院做慈善。
梁永希聽著,微微的笑,“隻要他是真的想幫助孩子們,就可以。”
巧的是最帥又想幫助他們的這個人剛好也來了孤兒院,在宋媽媽的帶領下,她見到了他。
他穿著休閒的運動服,在一顆大榕樹下教孩子們打球。
孩子們看起來都很喜歡他。
“修白……”她不自覺的叫出聲。
秋風順勢,把她的聲音吹到餘修白耳裡。
餘修白停下拍球的動作,抬頭看她。
那麼乾淨溫暖的目光,像是早已認識她很多年。
她欣喜的笑了起來,“好久不見。”
她走過去,打招呼。
餘修白也回她一句好久不見,然後熟稔地把球拍給她,“來一起打球。”
兩個大人,領著一群孩子打球。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天已擦黑。
宋媽媽領孩子們去吃飯,餘修白則邀請梁永希一起去吃晚飯。
梁永希摸手機看時間,發現有三通未接來電,都是雷墨打來的。
心裡一凜。
抱歉地朝餘修白搖頭,“我現在沒時間。”
餘修白體諒的笑笑,“那下次。”
兩人在孤兒院門口分彆,梁永希先驅車離開。
餘修白看著消失的車尾,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又看了眼孤兒院黑漆漆的門牌。
想到梁永希就出自這裡,一種憐憫油然而生。
生下來便被父母丟棄,但她卻頑強地活了下來。
非但活了下來,而且憑借著自己的聰明和意誌,奮力前行。
甚至活的比一般人還要光鮮亮麗。
隻是今天的她,眼底多了以往沒有的抑鬱,是怎麼回事?
是跟那個男人有關麼?
……
梁永希回到雅園時,天已經全黑了。
客廳亮著燈,雷墨端坐在沙發上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