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躺回病床上,目光落在梁永希身上。
梁永希看他無不可的樣子,放下茶杯低著頭去掀他的上衣,緊實的肌肉映入眼簾,一圈紅紫中,一塊白色的大紗布覆蓋住了傷口。
“看不到。”她聲若蟲蠅,幾乎是用氣流說的,隱隱透著心疼。
“可以拆開了讓你看。”雷墨耳尖的聽見了,彎腰瞄了一眼傷處,卻牽動肌肉,疼了起來。
梁永希嚇了一跳,趕緊摁住他,笑了笑,“不看也沒什麼,我隻是想看有多嚴重。”
既然沒傷到內臟,就是一件好事。
雷墨眸光轉深。
當梁永希縮回手時,一把撕了她手上的創可貼,粘性扯痛了傷口,梁永希啊了一聲,本能地把手往回縮,卻被雷墨一把握住。
“手指怎麼回事?”
梁永希低頭,當時著急沒怎麼注意傷口,這會兒才發現裂口挺大,切口整齊,她抿著唇,不說話。
“自己不小心被刀切的?”雷墨眯眼問。
她點點頭。
還以為能換來什麼安慰,結果聽到雷墨冷冷的兩個字,“活該。”
她胸口一窒,要是換做其他人,她一定上去扇他嘴巴。
雷墨摁了呼叫鈴,沒一會孫醫生來了,雷墨吩咐,“她手指受傷了,帶她去縫針。”
梁永希一愣,飛快搖頭,“不用的,這才多大點傷。”
縫針多疼啊,她才不要。
“不縫針會留疤,難看,縫美容針。”雷墨示意孫醫生,孫醫生立即看向梁永希。
梁永希握了握拳,憤憤地剜一眼雷墨,氣衝衝地轉身往外走。
孫醫生見她挺氣的,嗬嗬直笑,“我還是第一次見雷少這麼關心人,你應該高興。”
梁永希涼涼的哼了一聲。
他的關心在哪?
在哪?
完全沒體會到!
她隻覺得自己已經被他虐的體無完膚了。
他隻對韓香儀死心塌地,任何其他女人把心剜出來捧到他麵前,恐怕他都會不屑一顧地摔個稀巴爛。
越想,心裡越難受。
到了治療室,孫醫生讓梁永希坐下,“就給你縫兩針,加上麻藥一共三針。”
梁永希扯了扯唇,“不打麻藥好了。”
也就兩針,再痛能有心裡痛嗎?
孫醫生瞟她一眼,一邊縫針一邊閒聊,“講真的,我覺得雷少對你不一般。”
好疼……
梁永希齜牙咧嘴,“他把我當工具不當人,自然不一般了。”
孫醫生手法利落地收線,拿起剪刀一剪,“雷少這孩子,從小到大都過得苦,也沒人教他怎麼對待女孩子,更沒學會怎麼愛,你就當同情他,多給他點耐心,結果就會不一樣了。”
孫醫生說的格外真切,梁永希一邊忍著痛一邊順口就問:“他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能受過什麼苦?”
孫醫生靜了一瞬,“你隻看到了雷家富麗堂皇的表麵,他是生活優渥,可他更缺少一些東西。”
梁永希皺眉,“什麼東西?”
“你跟他結婚三年,有見過他的父親嗎?”
梁永希愣了一下,搖頭,確實沒見過。
每次回雷家老宅,也隻見過雷爺爺和陸叢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