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忘了交代,手術醫生隻要女的。
梁永希褲子褪了一點,目光盯著一旁的男醫生看。
男醫生看她的目光就跟看一頭牲畜一模一樣,不摻雜一點其他情緒。
很……專業!
“快點,雷總在外麵等著。”主治醫生催促。
她咬牙,脫了,宮縮針也調好了,正要往她體內打。
就在這時,頭頂所有的燈光忽地滅了。
醫生護士一陣驚詫,主治醫生頓了一下,回頭吩咐:“去看怎麼回事?待會清宮不能沒電的。”
護士點點頭,準備出去詢問。
她還未打開手術室的大門,門忽地被人撞開,一道蒼老但雄渾的男聲傳了進來,“你們都給我住手。”
醫生護士嚇了一跳,個個湧到簾子外麵朝門口看去。
一個高瘦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那兒,陸叢蔓正扶著他,是雷氏的老董事長。
情形似乎有變。
雙腿搭在架子上的梁永希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是雷爺爺。
雷爺爺說了住手?
她死寂認命的心瞬間活了過來,連忙坐起身,雙腿小心移動下了台子,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爺爺——”她整理好自己,轉出藍布簾子,體麵地朝著雷爺爺走去。
到了門口,看到雷墨臉色陰沉地站在雷爺爺身後。
她停住腳步,目光卻是不卑不亢地對上雷爺爺的,一副有話要講的模樣。
雷爺爺揮了揮手,現場的醫生護士立刻被清走了。
她這才開口:“爺爺,媽,你們都知道我是一介孤女,自然沒有力量跟雷家抗衡,我隻求你們……可憐這世上孤苦飄零之人,讓我的孩子留下,給雷家的子孫後代積德。”
雷爺爺盯著梁永希看,一時沒說話。
陸叢蔓卻是怒火中燒的開口:“你還有臉讓我們把孩子留下?就算阿墨在外麵跟韓香儀有了私生子,你這個占著頭銜的妻子也沒資格跟他計較,你非但沒有安分守己地在家待著,還跟彆的男人私奔?連孩子都是彆人的,你讓我們阿墨怎麼原諒你?怎麼留下這孩子?”
作為母親,陸叢蔓很為自己的兒子抱屈。
毫無背景的梁永希,居然這麼膽大,真是反了!
梁永希目光一挑,看見江流從門邊往後縮了縮,雷墨話少,這些事他不會告訴陸叢蔓。
一定是心虛的江流了。
他也很為雷墨抱不平,希望把她的孩子打掉。
那麼雷爺爺呢?
雷爺爺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一線生機。
可人家是雷墨的親爺爺,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她慢慢垂下了腦袋,已經被咬破的唇瓣再次被咬出血。
人為刀殂,我為魚肉。
“你們都給我消停點……”雷爺爺用力地敲了敲拐杖,他緩緩轉身去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雷墨,“留下小希的孩子,就當是給雷家積德。”
見雷墨皺眉,雷爺爺氣急敗壞的衝他吼,“你晾著她,還不準彆的男人愛她了?”
雷墨倏地僵住。
陸叢蔓不滿地看了看雷爺爺,孫子被戴了綠帽子,哪有還幫出軌的孫媳婦說話的?
“小墨……”雷爺爺語氣忽而沉重嚴肅起來,“你現在是……又要扼殺一個小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