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是,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梁永希湊在雷墨耳邊,一聲聲的喃喃低語,語氣一遍比一遍堅定。
她微低著頭,反複地親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微微闔上了,薄薄的眼皮感受到了來自她的溫暖和安慰。
“我不聽。”半晌,他低低出聲。
梁永希靜了一下,放開手臂去看他的神色,無波無漾,看起來沒把韓母的指責放在心上。
她暗暗鬆一口氣,抓過手機看到通話已經斷了,摁住關機鍵把手機給關了。
“我們睡覺。”她抱著他,往下躺好。
他也隨著她,手臂攬著她。
原本是有睡覺的氣氛,可被韓母這麼一鬨,氣氛就變了。
梁永希心裡挺氣的,聽韓母那頤指氣使的語氣,簡直把雷墨當成了冤大頭。
好像他是可以予取予求的神,什麼都可以幫他們做,真是絕了!
“你不介意?”雷墨冷不丁出聲。
她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介意什麼?”
雷墨靜了靜,“殺人犯……”
梁永希一下用力抱住他,“我說過你不是,以後彆再聽他們怎麼說了,他們隻是一幫吸血鬼,想要利用你的愧疚心來撈好處。”
雷墨微微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他更緊地摟住梁永希,“你不這麼想就好。”
梁永希再三保證他才不是什麼殺人犯,當時他隻是坐在車裡,又不是司機。
過了兩個小時,兩人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雍景灣裡,韓香儀奪了手機掛了電話,韓母才停止喋喋不休。
“這個殺人犯,反了反了,簡直不把我們韓家人放在眼裡。”韓母氣的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數落咒罵。
韓香儀聽著,忍不住冷笑起來,韓母狠狠一瞪,“你笑什麼?”
“媽,我記得我們那條老街上張奶奶的兒子也出車禍沒了,是被一個酒駕的撞的,為了多要錢,張奶奶的兩個女兒一直跟肇事者打官司,最後要來了多少?也就八十萬,你們呢?爸爸這些年的賭債就有八百萬了吧,你們跟雷家要了這麼多錢,還好意思說他們的不是?”
“再說……雷墨當時也是個孩子,車禍根本不關他的事,你們為什麼不說司機是殺人犯,非要說他?”
韓母聽著女兒的質問,氣不打一處來,斜著眼狠瞪著她,“我看你爸打的輕了,你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那個司機是個打工的窮鬼,我們賴著他有用嗎?當然是賴著這孩子了。”
韓香儀暗暗攥緊指尖。
雷墨的善良,成了他的軟肋,被韓家人利用了這麼多年。
也對她好這麼多年。
可是每個人都有一個準則,一個底線,不可能真的一直任憑外人索取,總有一天他會翻臉。
並且他現在身邊有個梁永希,她敢保證,梁永希不可能讓他們韓家人這麼放肆的。
“媽,我隻是想告訴你,雷家之前對我們好,是肯給麵子,我們要知足,不要天真的以為他們家真的那麼好拿捏,你要是不信我的話,可以等等看……”
現在已經後半夜了,她又困又乏,撐著身體上樓睡覺去了。
走進自己房間,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
24小時之內,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有些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