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香儀眨著一雙小鹿似的無辜大眼,一副她很乖很聽話的模樣。
以前見她這樣,隻覺得她乖巧可人,可眼下莫名地讓人生厭。
雷墨目光如炬地睨著她,“你到晨之光做了什麼?叫響響做了什麼?”
韓香儀眼底出現幾秒的慌亂,眼睛睜的大大的,“過年期間,我一個人無事可做就到晨之光給孩子們送些禮物,難道慰問關心他們也是錯?”
雷墨冷笑,沒想到被拆穿了,韓香儀還抵賴。
這臉皮,堪比城牆。
也愈加讓他厭煩。
韓香儀覷著雷墨的神色。
他知道了!
他以為梁永希來討伐她,眼底甚至對她不斷浮現出厭惡,這在以前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事。
以前,他那麼愛護自己,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給她。
可是現在,變了。
心臟,緊緊地揪了起來。
“阿墨,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想要害梁永希流產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
梁永希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殺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生氣。
雷墨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裝傻充愣的韓香儀,削薄的嘴角冷冷地彎了彎,“香香,你越來越令我失望了。”
韓香儀一震,上前一把拉住雷墨的衣袖,目光不住顫抖,“阿墨,如果我做了什麼惹你不開心的事,我說對不起,好不好?”
她眼淚浮現在眼眶裡,懸而未滴,看起來極為楚楚可憐。
雷墨皺著眉,撥開她的手,聲音生冷:“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把你的心機用在梁永希身上,你若傷她一根毫毛,我都會找你算賬。”
話落,他轉身離去。
韓香儀僵站在原地,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原先她覺得雷墨就是她手中的風箏,她扯著線,想讓他往哪兒飛就往哪兒飛,可是現在,那根線被梁永希剪斷了,他自由了,義無反顧地投入梁永希的懷抱。
仿佛撞死她姐姐這件事不存在似的,對她父母,對她,一點愧疚都沒有了!
梁、永、希!
一切都是梁永希害的,如果沒有她,他們韓家絕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為了還賭債,她父母已經把他們住了十幾年的彆墅賣了,現在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老房子住著,他們甚至都不敢來找她,就是怕遇上雷墨。
可見雷墨對他們有多狠!
憑什麼?
他害死了姐姐,欠韓家人一條命,他一輩子就該護著韓家,對韓家俯首稱臣!
他不應該這麼對他們,不應該!
“韓小姐……”身後的穀阿姨,見韓香儀滿臉痛苦地彎下了腰,好心地上前關心。
“滾——”韓香儀一把惡狠狠地推開她。
她雙手撐住廣告牌,一張臉氣到猙獰,指甲插進肉裡,連疼都不知道。
她在幼兒園的計劃不僅失敗了,而且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以梁永希的警惕和狡猾,一定會防著她。
她要怎麼做才能拔掉這個眼中釘?
……
雷墨回到家時,梁永希已經吃過午飯回房午睡了。
立春之後,天氣回暖,陽光透過大陽台傾灑進來,她躺在寬大的榻榻米上,懶洋洋地眯著眼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