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痛快地看著失態的韓香儀,挑眉冷笑,“你裝出來的和氣優雅呢?怎麼不裝了?”
韓香儀無法忍受地抽紙巾擦著自己黏糊糊的臉,“阿墨……”
她低聲喚著對雷墨的昵稱,語氣可憐。
但雷墨並沒有多看她一眼,冷漠的讓她發指。
“墨,你怎麼可以讓希希姐欺負我?怎麼可以?”她控製不住自己,啜泣著控訴。
雷墨靜默一瞬,語氣冷淡的開口:“以前我也縱容你欺負她,她可沒有像你這樣哭著裝可憐。”
韓香儀心裡一刺,敏銳地察覺到雷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厭煩。
他不喜歡她哭,那麼她就不哭。
她剛擺出乖巧懂事的模樣,卻忽地聽到雷墨冷冷命令:“以後見到希要尊敬,不能忤逆她,不能頂撞她,不能說她壞話,記住了?”
她猛然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盯著神態漠然的雷墨,腦袋裡嗡嗡的,心理防線漸漸崩潰。
他居然命令她在梁永希麵前做小伏低?
憑什麼?
梁永希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個人人都知道的妖豔賤貨,為什麼要對她低頭?
“雅雅白死了,雅雅白死了……雅雅在天之靈,一定會難過的。”
韓香儀反複念叨著這句話,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雷墨。
梁永希皺眉。
韓香儀是不哭不裝可憐了,卻改變策略搬出了韓香雅!
還說沒有對他道德綁架,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分明是赤果果的利用雷墨的愧疚!
擔憂地看向雷墨,以為他會動搖,會對韓香儀妥協,沒想到他的神色非但沒有變軟,反而變得更為冷冽起來。
他朝著韓香儀冷冷勾唇,意味深長的說:“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可以沒有絲毫的愧疚感?午夜夢回之時,她不害怕嗎?”
韓香儀發愣,不明白雷墨說的是什麼?
雷墨連連冷笑,“當年車禍的一切細節,雷家調查的清清楚楚,包括韓香雅為什麼會突然衝向馬路中間。”
聞聽此言,韓香儀瞬間瞪大眼,臉色慢慢蒼白起來。
垂在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梁永希好奇地追問:“為什麼?”
當時韓香雅九歲,已經知道跑到馬路上是有危險的。
“因為她把拍球扔到了馬路上,還發脾氣讓韓香雅去撿,”頓了一下,“監控顯示,韓香雅當時不想去,是你硬推她過去的……”
韓香儀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整個身子都僵直著。
雷墨嘴角露著譏誚,“車禍的現場很恐怖,你當時害怕極了,掉頭跑掉了。”
韓香儀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她多年來隱藏的秘密,沒想到此時此刻被人無情地揭了出來。
原來,雷墨知道姐姐的死,她也有責任。
隻是一直沒挑明而已!
她忍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
當她自以為是地覺得把雷墨玩弄於股掌之間時,其實人家隻是不想跟她玩。
如今為了梁永希,跟她玩了,便拿刀直戳她的心窩子。
殘忍冷漠,讓她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