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她撲到崖邊,朝著對麵伸長了手,可她怎麼也夠不到,夠不到。
心口撕裂般疼起來,連呼吸都窒住了。
“蒙蒙,蒙蒙,你醒醒,醒醒——”
“是啊嫂子,你醒醒,再不醒我就要被哥打死了。”江流鼻青臉腫地站在病床邊,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陷入昏迷卻還不停流淚的梁永希。
她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哥的臉色越來越差,眉眼間的暴戾和冰冷,仿佛下一秒不但要把他撕了,也要把這間醫院炸了。
他覺得自己也挺冤的,梁永希出事當天,是他親自把她送去老宅跟雷爺爺下棋的,他臨時有事離開了老宅,誰知道梁永希後來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後來又跑到飯店約哥見麵,沒想到她從飯店出來時發生了意外,這所有事加起來,前後沒到兩個小時。
他覺得自己真的挺冤的。
當然,他覺得梁永希的運氣也太不好了。
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孩子還是出事了。
眼下,哥已經守著病床寸步不離地三天三夜了,梁永希靠著藥物維持著身體能量,他卻粒米未進。
依他看,梁永希再不醒過來,哥也要倒下了。
“蒙蒙蒙蒙……”梁永希跪趴在斷崖前,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掉進深淵卻無力救援,她痛的想要一躍而下,可是這時卻聽到有個熟悉焦急的聲音,在不停地喊她。
是小哥哥的聲音!
她猛然醒悟過來,對,小哥哥,她要見他,告訴他孩子的事!
雷墨緊握著梁永希的手,雙目緊緊注視著她,不知道她在昏迷中經曆了什麼,一直痛苦地低吟,模糊不清地說著話。
突然,她眼皮顫動,仿佛衝破了什麼,猛然睜開了眼。
“蒙蒙,你醒了。”雷墨神色一緩,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慢慢鬆了下來。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生命症狀穩定,不醒可能是心理原因,她現在醒了,證明她突破了障礙,沒事了。
梁永希眨了眨眼,她眼前一片漆黑,有那麼幾秒鐘,她還以為自己仍然身處那片荒蕪的黑暗中,可耳畔的聲音是真切的,手上的溫度也是真的。
“蒙蒙,你怎麼了?我是墨,我在你這兒。”小哥哥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他離她很近很近,嘴唇幾乎貼著她的耳朵。
她終於反應過來,而後立刻反手抓住他,急切的開口:“孩子……我們的孩子……”
雷墨靜了一瞬,“孩子差不多是足月的,出生時肺裡吸入了羊水,還有嚴重黃疸,正在保溫箱裡。”
“我要去看她,你帶我去看她。”梁永希焦急的就欲坐起身,可一下扯到了刀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小心,你是剖腹產,醫生說不能亂動。”雷墨一把摁住梁永希,語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