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不肯去醫院,要直接回家。
雷墨順了她的意思,把孫醫生叫回家幫她檢查,檢查過後,確定隻是皮外傷。
孫醫生拿了藥膏給雷墨,讓他給梁永希上藥。
江流寒著臉送孫醫生離開,雷墨則留在房內照顧梁永希。
“你趴著,我給你上藥。”雷墨坐在床沿,輕聲開口。
梁永希知道房內隻剩他們倆了,她翻過身趴著,扯動了傷口,疼的吸了一口氣,但沒有出聲。
雷墨輕輕掀起她的外衣,白嫩的皮膚上,一道道青紫觸目驚心地往他眼簾裡竄,刺的他胸口一陣悶疼。
他擠出藥膏,揉開後一點點往她受傷的皮膚上抹,她疼的本能地縮了一下,他指尖一顫,定格在空氣中。
梁永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點疼。”
雷墨心裡一抽,看這傷勢,不是有點疼,而是特彆疼。
“疼在你身上,也在我心口。”他低眉斂眸,仔細認真地給她上藥。
梁永希聽著他的話兒,儘管身上火辣辣地疼,但卻咧開嘴笑了笑,“小哥哥,你現在是愛上我了嗎?”
點在她後背的指尖微微一頓,回答她的是他溫熱的唇,如柳絮一般細密地拂過她受傷的後背,留下陣陣顫栗。
他的唇緊貼她的後背,雖無聲卻似有聲。
梁永希寂靜無聲地笑了笑。
這個男人大概隻會用行動愛她,而不會把愛掛在嘴邊。
“如果以後,你因為我失去了所有,你還會這麼愛我嗎?”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想問來問去的。
雷墨在她蝴蝶骨上輕輕地咬了一口,“我還有你,”頓了一下,他自信滿滿的說:“我不會失去所有。”
梁永希情不自禁像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癡癡地笑了起來,“好喜歡聽你說話,你說什麼我都喜歡。”
雷墨受她感染,心疼揪起的心臟慢慢舒展開,指尖拂過白皙如玉的肌膚,“不疼了嗎?”
梁永希笑著,“疼呀,你說笑話給我聽,我就不疼了。”
讓雷墨說笑話簡直是難為他。
“笑話我不會,講個故事,可以嗎?”他語氣輕柔,抹好藥膏後便坐在她的身邊,靜靜陪著。
“好啊,你講。”
“從前有個男孩子,到一所叫晨之光的孤兒院做義工,他在那裡遇到個小女孩,小女孩生了重病沒人發現,隻有他發現了,他把小女孩送去醫院,女孩害怕極了,他安慰她,隻要她好起來,長大了就娶她,沒想到男孩後來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承諾,小女孩卻獨獨記了很多年……”
“然後於茫茫人海中,她找到了他,機緣巧合之下,嫁給了他,期盼著他能想起她,但與他結婚幾年他都沒有想起……他真是個混蛋,是不是?”
梁永希聽著,心尖都在發顫,發酸,她不知疼痛地爬起來抱住雷墨,用力搖頭,“不,不是的,能遇到你,嫁給你,就已經是大幸,即使你一輩子想不起來也沒關係。”
雷墨擁住梁永希,見她情緒好了起來,“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梁永希吸了吸鼻子,窩進他的懷裡,“很好,快要被你感動死了。”
雷墨低低一笑,“有什麼好感動的,我隻是平鋪直敘,後麵很多事都沒講。”
後麵的事,那麼多磨難,講起來也不好聽。
梁永希甜甜地輕笑著,“反正就是感動。”
站在門口的江流,安靜地看著他們,心裡也跟著感動,跟著發酸。
“嗷嗚……”腳邊暖了暖,是鴿鴿,它可憐巴巴地仰著腦袋,似乎有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