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時,梁永希雙眼抹黑,錯把洗發露當成了沐浴乳,弄得身上很疼,她趕忙衝,放出來的卻是很燙的熱水,她呀了一聲,連忙關上,手忙腳亂之下無措地靠在了牆壁上。
“你怎麼了?”雷墨衝了進來。
梁永希閉了閉眼,腦海中出現一副畫麵:她不著寸縷地靠在瓷磚旁,滿身狼狽,神色慌張,或許還帶著一種對黑暗的恐懼以及對自己笨手笨腳的無助和絕望。
雷墨看見了,心裡會怎麼想?
浴室裡很靜,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地響起,“我幫你洗。”
當溫度適宜的水淋到她的身上,衝去醃人的洗發露時,她忍不住低頭,眼淚蓄滿眼眶,她不想讓他看見他的脆弱,一點都不想。
他的手溫柔地拂過她的皮膚,洗的乾乾淨淨後,又輕輕地抱住了她,“沒關係的,你可以慢慢來。”
她咬住唇。
明天就是餘修白認祖歸宗的日子,她再慢怎麼站在他的身邊?
“明天我要陪你一起去。”她攥緊他的手,怕他不同意,仰著臉,臉上儘是祈盼。
雷墨親了親她的額頭,“好,我帶你一起。”
梁永希嗯了一聲,收拾起低落的情緒,在雷墨的攙扶下走到外間。
雷墨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發,直到吹乾才讓她躺下睡覺。
或許是下午睡太多了,她一直沒睡著,耳邊全是雷墨不時起身查看欣兒的聲音,還有他半夜起來泡奶的聲音。
他默默承擔起照顧欣兒,照顧她的責任,她真的不能再有什麼傷感了。
側過身,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眼,催眠自己好好睡一覺,明天好有一個完美的狀態去老宅。
翌日一早,梁永希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雷墨,衛浴間裡也沒什麼動靜,她起床摸了摸嬰兒床,欣兒不在。
她自己先去洗漱,換衣服,下樓時聽到雷墨在交代溫姨照顧欣兒的一些注意事項,她下到樓梯,去聽江流和鴿鴿的聲音。
江流不知道在做什麼,鴿鴿則直接蹭到了她的腳邊,嘴裡歡愉地哼哼著,表示對她的歡迎。
雷墨他們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梁永希沒有化妝,但她把一頭青色全部盤了起來,在腦後挽了一個漂亮的發髻,留幾縷發絲垂在臉龐,憑添了幾分俏皮和活力。
她穿著一襲紅色薄裙,整個人看起來娉婷多姿,狀態很好。
“很美。”即便不化妝,她也能輕鬆豔壓群芳。
梁永希笑了笑,“我穿成這樣,可以嗎?”
她看不見,隻是憑著記憶拿了一條以前買過的裙子,這裙子好像是紅色的。
她想讓自己看起來紅紅火火的,不要成為彆人嘲笑鄙夷的對象。
雷墨笑了笑,“可以。”
梁永希高興起來,上前挽住雷墨的胳膊,“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她又戴上了墨鏡,微仰著臉看向雷墨的方向,看起來就跟女王一般。
雷墨嗯了一聲,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江流和鴿鴿也跟了上去。
梁永希聽著腳步聲,忍不住笑了笑,“今天去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