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希希姐看不見。”喬瑾梗著脖子,嗓子都是啞的。
尹真兒點頭,深以為然。
肖瀟翻個白眼,“你們覺得雷少不會為她治好眼睛?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所以請你們收起傷感,好好工作報答她。”
在肖瀟一再強硬的說辭下,兩人情緒慢慢好了起來。
“眼下安月淇看上雷少把希希當做情敵對待,她揪不住希希的小辮子就來找你們的,所以你們都得把皮繃緊了,彆給有心人機會造謠生事。”
尹真兒和喬瑾明事理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
真真他們走後,原本熱鬨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梁永希站在門邊眺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其實她什麼都看不見,但還是想看。
曾經娛樂圈是她為之奮鬥拚搏的廝殺地,現在好像一下子遠離了她的生活。
她的世界,隻剩一片黑暗和寧靜。
她站了許久,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人時才斂了斂情緒,笑了笑,“我去午睡。”
雷墨握住她的手,“我帶你上去。”
梁永希頓了一下,搖頭,“我是在自己家裡。”
如果在自己家裡都沒辦法正常走路,何談出去?
雷墨沉默著慢慢鬆開了手。
他視線移動,走在梁永希前麵,掃清一切可能擋住她的障礙,梁永希聽到了一些動靜,扶著樓梯扶手,垂眸站了一會,“你這樣會把我寵成一個廢人。”
“不會,於我而言你永遠是完美的,我寵你我願意,哪怕一輩子都這樣也沒關係。”
梁永希微微抿唇,“傻瓜,你會累死。”
他白天忙公司的事,回到家還要照顧她和幼小的女兒,長期如此,鐵打的身子也會累。
雷墨卻是覆住她的手,“不累。”
梁永希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雷墨的臉,“小哥哥好傻氣。”
送走喬瑾的江流挺無聊的,冷不丁被兩人硬塞了一把狗糧,頓時眼都要瞎了,回頭一拉鴿鴿,到院外去練武了。
練著練著,他看著遠方的天空,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想起了安奕朵。
喬瑾說安奕朵得知希希姐失明了,暴躁的就要立刻回來看她,但被肖瀟阻止了,肖瀟說希希姐最希望看到的是他們三個的強大,而不是傷春悲秋。
尤其是任到重遠的安奕朵。
至於她為什麼任到重遠,喬瑾沒說。
這天下午,梁永希睡了一個好覺,當她醒來時,感覺到的是窗外柔柔吹來的風還有陣陣花香。
她坐起身,伸手去摸一旁的嬰兒床,她入睡時,欣兒跟她一起的。
可是嬰兒床裡沒有。
她豎起耳朵聽,聽到雷墨在打電話,“是的老吉,務必一個月內找到我兒子,否則餘修白……”
聲源方向來自陽台。
他聲音壓得很低,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說了沒一會,突然響起欣兒的哭鬨聲,通話被迫中斷,隨即他哼起了一聲不知名的歌。
她寂靜無聲地靠在床頭,聽著陽台上低沉醇厚的男低音。
在這春日午後,感動的淚沾衣襟。
如果沒有丟了大寶,如果沒有權力之爭,就這麼歲月靜好下去,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