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正自失神,被雷墨冷不丁抱住,意識才漸漸回籠。
“你在想什麼?”雷墨擁著她,頭擱在她的脖頸,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這寂寂月色中,顯得格外低沉性感。
梁永希仔細回想一下,她剛開始想了很多很多,想到假如找不到大寶怎麼辦,想到雷墨失去繼承權會怎樣,想到自己的雙眼永遠看不見會怎樣……想了太多,負荷太重,然後腦袋慢慢不自覺地放空,到最後意識混沌,根本什麼都沒想。
“沒什麼。”她說不出什麼,忽地想起雷墨出來,欣兒就獨自在房間了,當即推了推他,“你回房。”
雷墨親密地抱緊她,“不,除非你不生氣。”
梁永希抿了抿唇,白天的事真的氣到她了。
想到他因為自己的執拗,置欣兒於不顧,她就忍不住的動怒。
“雷墨,你以後不準這樣了,知道嗎?”她語氣嚴肅的跟他溝通。
雷墨並不覺的自己做錯什麼,臉上也是這種表情,好再她看不見,為了哄她高興,他頗為認真地嗯了一聲。
梁永希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目光朝前看著,剛好落在他的臉上,“不準欺負我看不見。”
她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
他玩味地勾了勾唇,忽地捧住她的臉,用力地吻了下去,皎潔的月光下,照出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深深的纏綿之後,是兩顆一起震顫的心。
梁永希氣喘籲籲,胸肺間的氧氣都被男人奪了去,但她理智尚存,拉著他往房裡走,“不能把欣兒單獨留下。”
雷墨勾了勾唇,她太緊張欣兒了,仿佛一刻也不能割舍。
踏進房門時,他腳步微頓,眼角餘光嘲諷地掠過那一道隱於大樹後的白色身影,如果他看的沒錯,應該是餘修白!
是不是他沒有找出來,餘修白就趁機接近梁永希了?
他對他的妻子,還沒有死心?
回到臥室內,梁永希第一時間摸到嬰兒床邊,確定欣兒安安穩穩地睡著,這才鬆了一口氣。
雷墨瞧她緊張成這樣,心弦發緊,“放心,欣兒沒事,你休息吧。”
梁永希坐到床沿,聽到雷墨在泡奶。
她兩手禁不住攪在一起,“你天天這樣,會不會覺得累?”
雷墨看一眼她,飛快地回答:“你知道一個成語麼?”
“什麼?”
“甘之如飴。”
梁永希怔住。
甘之如飴……
她細細咀嚼著這四個字,嘴裡竟滲出蜜糖般的甜味。
雷墨喂好欣兒後,轉身見她臉上洋溢著甜笑,心裡一動,坐到她身邊理了理她垂在肩側的發絲,“不生我氣了?嗯?”
梁永希佯裝嚴肅地抿了抿唇,點頭,“至此一次。”
雷墨目光幽亮地注視著她,“好。”
梁永希聽著他低沉磁性的聲音,沉淪不已,情不自禁抱住了她,雷墨順勢躺下,兩人再次糾纏到一起。
麵酣耳熱時,雷墨撫著她的雙眼,“以後多出去走走,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剛剛她獨自一人站在月光下的情形,像要羽化飛去,看得他心弦緊繃。
梁永希彎著天鵝頸,用力地點頭。
翌日,仍舊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梁永希醒來時,房間裡很暖,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