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腳步一頓,隨即安之若素地走下樓梯,她看不見,自然不知道此時此刻餘露露臉上是何種表情,但聽這語氣,顯然很生氣。
“我沒有胡說,餘修白自己承認的。”她站在大廳中,不卑不亢,腰背挺得筆直。
揚揚不喜歡這個整天陰沉沉的奶奶,拉了拉梁永希的手,想要她趕緊走。
梁永希也感覺到了,便隨著他的拉扯徑直往外,她還沒走出房門,聽到餘露露冷嘲熱諷,“天生長了一張狐媚臉,以後少往我兒子房間鑽,不嫌丟人。”
梁永希氣不可遏,回過頭也嘲諷起來,“你以為你兒子是神祗呢,不過是個虛偽冷漠的小人罷了,我的狗都比他強。”
餘露露一向以兒子為依仗,聽了這話,氣的臉都白了,“你——”
梁永希再不想跟她胡攪蠻纏,喊了聲鴿鴿,鬆開揚揚的手,徑直離開。
揚揚很想跟上去,但卻被奶奶叫住了。
“以後彆去她家玩,她家跟我們家是敵人。”餘露露大聲告知。
揚揚挺委屈地看了看凶惡的奶奶,他覺得嬸嬸漂亮又溫柔,覺得欣兒好看又可愛,連叔叔對他都很好,他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就是敵人了?
餘修白站在樓梯口,平靜地看著梁永希的背影離去,揣在口袋裡的雙手反複緊了緊。
剛剛差一點就失控要了她。
如果真要了,會怎樣?
他頭皮一陣發麻,全身血液古怪地又熱又冷,花了好大力氣才壓了下去。
餘露露抬頭看了看他,“你自己掂量著點,彆假戲真做。”
自從上次餘修白跟她解釋過,她就以為自己的兒子之所以跟兄弟老婆糾纏不清,也是一種報複行為。
完全是想給雷墨添堵,而不是真正的愛情。
餘修白緩緩點頭,清冷開口:“我心裡有數。”
他壓抑地轉身回房。
揚揚則撇了撇嘴,又跑回花園拾起鏟子鏟土。
梁永希剛踏進門內,江流迎麵走了過來,“大嫂你去哪了,快,大哥打電話給你了。”
江流把梁永希的專屬手機遞給她,她激動地放到耳邊,迫不及待的追問:“墨,你還好嗎?你傷的重不重?什麼時候回家?”
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焦急擔憂的心情可見一斑。
可是那邊靜靜的,許久才傳來聲音,而且不是雷墨的聲音,是那個珊莎。
“他傷的很重,流彈傷了他的脾臟,手術過後,他在M國得至少休養一個星期才適合遠行。”珊莎一字一板的,講的很緩慢。
梁永希聽著,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她張嘴,麵對珊莎竟不知道問什麼好了。
珊莎好似猜到了她的心情,又說:“放心,墨的手術很成功,隻要好好休養很快就能好起來,請你不要過度擔心。”
梁永希倏地咬唇,“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