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拉了拉手中的牽引繩,“鴿鴿,我們去買桃酥,好嗎?”
鴿鴿回頭,蹭了一下她的小腿,她笑了笑,“你帶我去排隊,我找不到門在那兒。”
鴿鴿也挺茫然的,周圍都是腿。
幸好有另一個主人幫它,引著它往裡走。
“就是這兒?”梁永希感覺自己進了一道門,然後就站著不動了,周圍有顧客點桃酥的聲音,想必他們已經進店排隊了。
這家店的生意一年四季都好,每次來都要排很長的隊。
“謝謝你鴿鴿。”她忍不住高興,沒想到鴿鴿還真是聰明。
鴿鴿歡暢地蹭了蹭她的腿,但是……蹭過後,卻被排在後麵的男主人給踹了一腳,它哇嘰一聲跳開老遠,連帶著女主人猛地被拉扯了一下。
梁永希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往下倒去,猛然間,有一道手臂攔腰抱住了她,把她扶穩後才收回手臂,“謝謝。”
她漲紅了臉,用力拉了拉鴿鴿,“坐好了,不準調皮。”
鴿鴿來回看看,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排了一會兒隊,到梁永希了,梁永希看不見,便讓店員打包賣的最好的三樣桃酥,輪到她後麵的男人時,男人沒吭聲,店員說:“先生,您指的這三樣,是跟這位小姐一樣的嗎?”
雷墨冷著臉看著店員,店員頓覺周圍的溫度驟降了八度,再不敢多問,默默地打包桃酥。
梁永希拎著袋子往外走,站到盲人道上時,她停下腳步聽了聽,那個男人,跟上來了嗎?
鴿鴿也回頭去看男主人,他隔著一段距離,安靜地看著這邊。
梁永希抿著唇。
剛剛那強有力的手臂,還有飄到她鼻端的清冽氣息,分明是……獨屬於雷墨的味道。
哪怕他淹沒於萬千人海,哪怕他離她有十米遠,隻要風把他的氣息吹來,隻要他還穿著萬年不變的皮鞋,她就能知道,那個冷峻矜貴的男人,是雷墨!
她心裡酸的厲害,既然他不說破自己的身份,那麼她也陪著他演戲。
她提著桃酥,沿著盲人道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往前走。
直到走得精疲力儘,再也走不動了,她不得不停下,覺得自己已經餓到極致,這種餓,讓她勾起了在孤兒院時的痛苦記憶。
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也不想再走了。
她停住,摸索著從袋子裡取出兩塊桃酥,一塊遞給鴿鴿,一塊自己吃。
鴿鴿嗷嗚著,似乎是很喜歡,吃了一塊還要吃。
一人一狗,站在梧桐樹下,連吃了三塊桃酥後,才消停了。
吃完桃酥,梁永希覺得口渴,低頭望著鴿鴿,“我們需要買水,你能找到超市嗎?”
“汪汪汪……”鴿鴿朝她叫了三聲。
人多時,為了不妨礙他人,它基本是不叫的。
梁永希皺眉,“我們這是走到哪兒了?周圍很偏僻嗎?”
她剛剛完全是順著盲人道瞎走,並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兒。
鴿鴿對她的回答是拖著她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它長得高大,勁兒大得很,梁永希完全是被它拖著走。
腳下的地麵變得平坦起來,梁永希知道自己被鴿鴿拖著在過馬路。
“吱——”冷不丁的,路上響起急刹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