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不屑地橫一眼安瑾瑜,“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你隻要知道,以後見著朵朵最好讓她三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安瑾瑜頗為不可思議地撐大眼,要知道整個北城,能讓他們安家人看得上的還沒幾個,這小子哪兒來的自信?
“朵朵,如果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這塊地有傷風化,我們還是到其他地方吧。”江流一本正經地轉向安奕朵,話也說的很正經。
安奕朵幾乎都要被他逗笑了,江流也太拽了。
“好啊好啊,我們走吧。”她開心地揮了揮胳膊,江流撐起遮陽傘,在她頭頂圈出一片陰涼,摟著她往回走。
走出沒多遠,江流看到安奕朵強撐著的笑臉垮了下來,麵色一片冰冷。
“你想哭嗎?”他試探地問。
安奕朵咬了咬牙,“壞人都沒哭,我憑什麼哭?”
江流看她情緒很糟,隻沉默地替她撐著傘,沒再說什麼。
直到回到家,看到兩個可愛的孩子,安奕朵的心情才漸漸好起來,但偶爾想起,仍是覺得不忿。
到下午的時候,她換了一身規規矩矩的衣服,頭發也規矩地紮成一個馬尾束在腦後,唇紅齒白的,像個乖巧可人的大學生。
江流看了看她,“要出門?”
安奕朵點頭,“我要去看望一個人。”
江流立即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安奕朵默了一下,眼神深奧地看了看江流,點了一下頭。
路上,安奕朵到超市買了兩大盒月餅和兩套女士保暖衣,他覺得奇怪,想問安奕朵這些要送給誰,但見她臉色晦暗落寞,也就忍著沒問。
“你按照導航走就行。”安奕朵調了導航,把手機放到車前給江流看。
到了目的地,江流才知道是本市的一所監獄。
安奕朵下車時想讓江流坐在車裡等她的,但他動作比她還快地下了車,並且把月餅和衣服都提在了手裡,“我跟你一起。”
她看了看他,“裡麵不是什麼好地方。”
江流一臉無所謂,“你覺得我怕?”
安奕朵抿了抿唇,不是怕,而是一般人會覺得晦氣。
沒等她再說什麼,江流已經走在她前麵朝著大門走去,他一靠近就和看守的獄警禮貌地打招呼,露出和藹的笑容,把獄警都給迷得七葷八素,很順利就進到裡麵見到了他們想見的人。
隔著一麵玻璃,安奕朵仔細瞧著裡麵走出來的女人。
她老了很多,原本保養良好的長發早已剪掉,短短的,並且一半已變白。
裡麵的女人同樣也在打量她。
“喬怡如,坐下。”女獄警朝她吆喝。
喬怡如回過神,有些木訥地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並且拿起了話機,安奕朵強忍著酸澀,同樣拿起話機,“媽媽——”
她喊,一如小時候一樣,嬌憨天真,帶著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