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美美忽地回頭看他,捕捉到他眼底的深情時,心臟猛烈跳動了幾下,“你怎麼走這麼慢?”
她目光錯開,幾乎怕雷墨的眼神會灼傷她。
雷墨雙手插在西服口袋裡,站在一棵梧桐樹下,對著穆美美微笑。
橘黃的燈光,軟化了他冷峻的輪廓,那笑容如冬日裡初霽的太陽,暖入骨髓。
穆美美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麵前,抬手捏住他的腮幫子,“不許對我笑。”
“為什麼?”男人問。
穆美美不高興地哼,“反正就是不準。”
在他麵前,她已經有淪陷的跡象,他要是再對她多笑幾次,怕是自己要溺斃在他的笑容裡。
雷墨好笑地抓住她作祟的手,握在掌心輕巧的捏著,“你不說一個理由,讓我怎麼聽你的話。”
這男人,確定不是天神下凡專門來勾她魂魄的?
她佯裝不耐地咬了咬唇,“因為你笑起來的樣子醜死了,”見他一僵,她再接再厲找理由,“你看看你,天生長了一張撲克臉,笑起來很僵硬,真的一點都不好看。”
見她說的煞有介事,雷墨以為是真的,“好。”
接下來,雷墨果真不再對著穆美美笑,穆美美時不時回頭看他,見他始終頂著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她自己反倒忍不住發笑。
兩人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笑,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她租住的出租屋。
雷墨跟在她後麵,要送她上樓。
到了樓頂,雷墨第一次正麵目睹她們租住的鐵皮房子,小小的,像個正方形的易拉罐盒子,心口不禁一痛。
穆美美揮手趕他走,“我到家了,你走吧。”
雷墨卻站著沒動,“不請我進去喝杯茶?”
他今晚好歹救了她,穆美美沒多大猶豫就拿鑰匙開了門請他進去,裡麵非常狹小,一眼就看到一張小床擱在一旁,邊上連著幾乎隻能容納一個人的衛浴間,他眼神暗了暗,卻並未說什麼,自然而然地低頭走到小床邊輕輕坐下。
穆美美拿了一瓶農夫山泉遞給他,雷墨接過,擰開喝了一口隨即放到了陳舊掉漆的床頭櫃上,忽然就問:“你找到新工作了,不打算換房子住?”
穆美美搖頭,“我覺得這兒挺好的,回頭弄點土上來,還能在門前種點花,多好。”
雷墨抬頭看了一眼簡陋至極的房頂,晨之光的房子都比這兒好上幾千倍。
“你水也喝了,可以走了嗎?”穆美美催促。
雷墨眼皮微抬,非但不走,反而往後一躺睡到了逼仄的小床上,“剛剛走了太久,累了,休息一下再走。”
穆美美不滿地踢了踢他的腿,“我也走累了,也要休息。”
這房子就這麼大,連把椅子都沒有。
雷墨側身讓出一點地方,“你也來躺下,兩個人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