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很快解開了緊緊纏繞在顧明敏腳上的膠帶,她仰頭,看到顧明敏正低頭注視著她。
“孩子——”顧明敏一把拉起她,用力地抱住。
梁永希心裡一陣發酸,她雖失去記憶,但身為孤兒的那種彷徨無依和困苦孤獨,仿佛刻進骨血一般,此時此刻,跟親生母親陡然相認,感覺似在夢中。
“你受苦了。”顧明敏抱住她片刻後,稍稍鬆開,飽含熱愛和疼惜的目光,落在梁永希臉上。
梁永希微微一笑,“我很好。”
“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我女兒……”顧明敏緊緊握住梁永希的手,眼底都是激動和欣喜,但她們理智還在,說了幾句話後,一起看向司機老趙。
老趙已經被雷墨兩三下製服了,他被雷墨打的不輕,躺在地上痛苦地哎呦呦哼叫著,害怕地盯著雷墨不敢亂動。
雷墨上前,從他手裡搶過針管,“這是什麼?”
老趙幾乎不敢對上眼前男人狠厲的眼睛,目光害怕地彆向他處,“讓人短暫失憶的藥水。”
雷墨扯著嘴角,冷笑。
今天這陣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他剛剛瞄了一眼那份‘文件’,簽下這份文件後,這藥水絕對沒這司機說的那麼簡單。
但看他一臉憨蠢,估計根本不知道這藥水的真正作用。
“夫人,是報警把他交給警方,還是私下處理?”
顧明敏注意到雷墨眼底的森然,想必私下處理,這姓趙司機比進警察局還要難過,“算了,把他放了好了,這份文件一並給他。”
雷墨挑眉,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瀏覽一遍,看到簽名那一欄,他嘴角微微一翹,“好的,謹遵夫人安排。”
他把文件放在桌麵上,示意顧明敏和梁永希先出去,雷墨轉身冷眼睨著趙姓司機,“今天就放過你,下不為例。”
趙姓司機感激涕零的直點頭,“放心,我下次絕對不敢了。”真的,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敢對自己的雇主下手了。
更何況這雇主,還是個好人。
出了小破屋,梁永希在前引著顧明敏走向雷墨的車。
周圍很荒蕪,遠處有大片的魚塘,周圍的地荒了,長滿了野草,快到初冬,野草泛黃,風一吹,透著一股淒涼。
顧明敏攏著身上的披肩,看著前麵身姿挺拔窈窕的梁永希,心裡仍然像在做夢一樣。
這是她的女兒?
簡直不敢相信!
“啊——”她忽地頓住,她想起來自己的包還在先前趙姓司機開的那輛車裡。
她回頭,剛好看到雷墨走了出來,她上前跟他一說,他點了點頭,進去跟司機拿了車鑰匙,取出包後,又把車鑰匙扔給了司機。
直到坐進雷墨車裡,顧明敏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她靠在椅背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越想,心裡越寒。
梁永希就坐在一旁,安撫地握著她的手,臉上滿是關切。
雷墨透過後視鏡朝後看去,見南宮夫人一臉沉思,他淡淡開口:“剛剛的事,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