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梵安靜無聲地注視著安奕朵,沒有說話。
“醫生說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你自己注意休息,彆再給氣到了。”說完這些,安奕朵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轉身就想走。
她怕江流很快回來,衝進病房瞎嗶嗶就不好了。
“朵朵——”陸遠梵卻忽地出聲。
安奕朵轉過身看著他,陸遠梵嘴巴動了動,想說‘沒有’兩個字,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挺沒意思的,最終改成了,“你還會來看我麼?”
安奕朵誠心誠意的點頭,當然要來看他了,而且還會透露著記者,要不然怎麼打擊報複安躍雄一家?
陸遠梵高興的彎了彎唇,“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
安奕朵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病房裡,很靜,在這種寂靜中,她聽到陸遠梵小聲但清晰的說:“朵朵,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但她離他有點遠,他夠不著,但他卻仍在用力,整個人都要掉下病床了。
安奕朵嚇得上前摁住他,“你彆亂動。”
陸遠梵趁機,終於抓到了她的手,“朵朵,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安奕朵眼底掠過一抹痛處。
這世上,有些愛情,失去了就永遠也追不回來了。
比如她跟陸遠梵的。
愛過,痛過,留過餘地過,直到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沉默了許久,然後狡詐的魔女一般,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魅惑笑容,“機會沒有,逢場作戲倒是可以有。”
陸遠梵不傻,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居然連一個拒絕的詞都說不出口,隻平靜地望著她。
這時,病房門被人用力地敲了敲。
安奕朵看了一眼,回過頭衝陸遠梵千嬌百媚地笑了笑,“江流來了,我得走了,回頭我會找個護工來照顧你……”
她毫不留戀地出了病房,外麵果然站著江流。
江流黑沉著臉,手裡攥著一管藥膏。
安奕朵拿過藥膏看了一眼使用說明,衝他羞澀的笑了笑,“謝謝。”
但他還是臭著個臉,她表情凝住,“江流,我們說好的……”
江流心裡一股邪氣嘟嘟往外冒,這個魔女,居然拿這種事左右他,真的……讓他氣的牙癢癢。
“走,現在就回家上藥。”他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安奕朵搖頭,“我得先幫陸遠梵找個護工。”
江流冷笑,“不用你操心,我哥已經安排好了。”
而且雷墨和梁永希已經來醫院探望陸遠梵了。
安奕朵知道後,這才放心地離開醫院。
回到家,江流把她往臥室拖,真的立刻就要給她用藥治療。
她隻好躲進浴室,“我自己來,你在外等著。”
……
醫院,病房裡。
雷墨坐在病床邊,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睨著陸遠梵,“你這又是何苦?”
陸遠梵沉默片刻,“昨晚,你是故意幫江流的吧。”
雷墨不說話,他隻是製造他們三人破局的機會,並沒料想到這局還真破了。
陸遠梵苦笑,“我沒料到,會是這樣……”
雷墨眼皮動了動,“適時的放下,也是放過自己。”
陸遠梵目光一閃,語氣不禁冷了下來,“如果有一天,讓你放棄她,你也會對自己這麼說嗎?”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站在一邊削蘋果的梁永希。
梁永希看向雷墨,她也挺想聽他回答的。
“不、會。”雖語氣平淡,但透著一股偏執的堅持。
陸遠梵彆過臉,不再說話。
探望過陸遠梵後,雷墨親自去挑護工,梁永希則站在走廊一角等他。
沒想到,恰巧看到了南宮晴絲。
她鬼使神差地追過去,喊住她:“晴絲——”
南宮晴絲聽到梁永希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她同樣沒想到,會在醫院看到梁永希。
她這兩天感覺自己黴透了,南宮家眼看著沒她立足之地,又跟淩旭冷戰,她上次假裝割腕的傷口還偏偏發炎,不得不來醫院。
“梁永希——”她一字一頓,暗含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如果不是她,她擁有的一切都不會失去!
梁永希並沒在意她語氣裡的冷意,反倒低頭盯著她的肚子看,“你是來產檢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