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看著地上痛哭流涕的喬貝貝,眼前也不知怎的陣陣發黑,身體也軟軟地往下墜,她依靠著徐浪的攙扶往外走,慢慢來到一臉淡漠的珊莎麵前。
珊莎從頭到尾都平靜地看著,仿佛眼前種種,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經過珊莎身邊時,梁永希使出渾身的力氣,啪的一耳光扇了下去,珊莎的嘴角立即被打破了,流出了血絲,但她臉上仍然沒什麼情緒,慢慢回過被打偏的臉,冷靜地瞧著梁永希,“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梁永希藏住滿心悲愴,哈了一聲,“你跟喬貝貝狼狽為奸,為的就是想拆散我跟他?”
珊莎一臉平靜,保持緘默。
梁永希訕笑,“告訴你,姑奶奶我根本不介意,想拆散我們,下輩子吧。”
發狠地丟下話,她終於跑出了這間恐怖陰寒的酒店套房。
外麵的暴雪更大了,路麵上積了厚厚的一層,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馬路上已經沒了行人和車子,大家都躲在室內不敢出來,多數人,已經在政府的號召下早早回到了家中。
梁永希捂著嘴,漫無目的地在雪中狂奔。
眼淚,浸濕了臉頰,被寒風一吹,刀子一樣割著她細嫩的臉頰。
腳下太滑,她一個不小心滑到地上,重重地摔到了雪中,她趴在地上,幾乎沒力氣起來了。
跟著她一起跑過來的保鏢,小心地想要上前扶她,卻被她嘶吼著拒絕了。
她坐起身,抓著地上的雪朝保鏢丟過去,“你們走,我要一個人,一個人。”
保鏢見她情緒激動,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他們的手機鈴聲響了,是老板親自打來的電話,老板的聲音透著沙啞和冰冷,“她怎麼樣了?”
“情緒很糟,不讓我們接近。”保鏢捂著手機,小聲回答。
雷墨其實就站在不遠處,他握著手機,望著這邊,沉默片刻後,低沉開口:“你們回來。”
掛了電話後,保鏢看了眼梁永希,隨後按照吩咐走開了。
梁永希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身旁大多是標誌性的建築,她知道自己身在哪兒,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她沿著積雪,一腳深一腳淺地走著,走著,腦海裡,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
沒有目的地,沒有想法。
她隻是機械地朝前走著,走著……
雷墨隔著百米的距離,一直跟在她後麵,見她這樣,心臟擰起來的疼,連呼吸都是沉重,澀然的。
漸漸的,天空暗下來,天快要黑了,周圍的溫度也降了很多。
再任憑她這麼走下去,她會被凍傷。
他大步上前,從後麵猛然抱住她,“希希,跟我回家。”
寒風呼嘯著吹散了他的話,讓人聽不真切,也吹散了其中的痛意。
梁永希僵硬住,她慢慢低頭,看著圈在自己腰間的雙手,他的雙手,那麼修長好看,曾經隻抱過她,隻撫過她的皮膚,她的長發,可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