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沉默了。
想象不到她當時是抱著怎樣一種心情被迫交易……
薄唇翕動,他伏在她耳邊,用氣流低低地開口:“對不起。”
說一千句,一萬句,也不足以表達他的歉意,然而,給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會選擇詐死。
“嘔——”梁永希很不給麵子地乾嘔起來,雷墨不怕她吐到自己身上,並沒鬆手,幸而梁永希隻是乾嘔,沒吐他一身。
車子駛進了莊園,梁永希直接被抱下車,外麵的野風一吹,她酒醒了些,扯著雷墨的領帶,她隨風轉了一圈,打量周圍的景致,嘴裡疑惑地喃喃:“這兒怎麼看著眼熟?”
她住了三年多的莊園,能不眼熟嗎?
雷墨欲抱她直接進屋,她卻躲閃著,身子撞到車上,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看到男人伸過來的手,順著手臂往上看,入目是一張深刻立體的俊臉,那麼的熟悉,熟悉到在夢中日日出現。
醉意忽地清醒了三分,她用力搖了搖頭,好看的秀眉緊緊蹙起,看了一眼周圍,“我怎麼會在這?”
她認出來,這裡是北海莊園。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酒意更是醒了大半,她扶著車身,逼自己站穩,目光清澈地盯著男人,夜光下,微微泛冷。
雷墨盯著她的變化,心口跟著沉了沉,抬手揉了一下眉心,耐著性子解釋:“你喝醉了,一個男人要帶你走,所以……”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跟彆的男人去酒店。
梁永希努力回憶,她隻想到了跟祁朝喝酒,一起出了酒吧,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就有些模糊了。
但那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要離開這裡。
她穩住身形,搖晃著往外走。
雷墨靜了數秒,隨即兩個大步站到她身邊,在她還沒反應時拉住了她的手,“這麼晚了,你去哪?”
梁永希看也不看他,“回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
梁永希慢吞吞地轉頭,看了他足有半分鐘,然後慢慢咧開嘴笑,“等我們離婚後就不是了。”
雷墨狠狠皺眉,“我不可能離婚。”
梁永希腦袋一下格外清醒,她用力甩開男人的手,嘲諷的盯著他,“你這麼說,是承認自己就是雷墨了嗎?”
男人呼吸微滯,霸道地用力緊緊抱住她,“我知道你恨我騙你,讓你心痛讓你絕望,可你的所有不甘憤懣不都是因為愛我嗎?所以,蒙,你能理智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