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下塞住,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了出來,讓她話幾乎都要說不出了,“是雷墨,是你們的傅榮城親王對不對?”
她幾乎是哽咽著問出口。
蘇田田驚得往後縮,她可什麼都沒有說呀,可她都猜到了,否認也沒什麼意思,而且這棟大樓守衛重重她都偷著進來了,隻要她有心查,肯定能查出什麼。
想瞞也已經瞞不住了。
“是,”她隻得硬著頭皮點頭,“是肺部病變,情況不太樂觀。”
梁永希雙眼火辣辣地酸澀起來,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所以他就跟我離婚?讓我帶孩子們走?”
蘇田田一臉理解,“親王這麼做也是不想讓你們難過。”
梁永希不想聽這些,她大步流星往回走,她要見雷墨,瘋狂地想要見他,她記得剛剛那間病房的位置,她走過去,猛地打開。
病床上,男人正躺著休息,雙眼微闔,隻在床頭留了一盞夜燈,大概聽腳步聲不對,倏地睜開了雙眼,並且伸手摸到了枕頭下的槍。
梁永希頓了一下,走到他的病床邊,居高臨下地垂目看著他,低聲質問:“憑什麼你一個人做決定?憑什麼?”
雷墨收回手,平靜地躺著,故作不解地望著淚流滿麵的女人,“你說什麼?”
他還裝蒜!
梁永希擦了擦淚,儘力讓自己像他一樣平靜下來,“你生病了,覺得自己會死,所以就跟我離婚?讓我帶孩子走?瞞著我們母子三人?”
雷墨閉了閉眼,沒想到居然被她知道了。
“是,”他隻能如實的答,“這樣不正是最好的安排嗎?你恨我三年不歸家,也已經不愛我了,讓你恢複自由身,是最好的安排。”
梁永希忽地轉身走過去關上病房門,並且反鎖,走回來時坐到了病床邊,並且拉起了雷墨的手,“剛剛誤會你和珊莎了,對不起,現在我讓你打一巴掌,你打回去。”
雷墨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冰冷,“不用了,你走吧。”
他用力推了她一下,她從病床上跌到地上,她低著頭沉默了一會,重新站起身時,一邊盯著他的眼睛,一邊解著護士服的紐扣,脫了後丟到腳邊,又伸手解病號服,他瞳孔收縮,啞聲問:“你做什麼?”
他硬逼著自己彆開目光,不去看她白的晃眼的身體。
她掀開被子躺到他的身邊,伸臂緊緊抱住他,他上半身依然沒穿衣服,瘦削的勁腰上能夠摸到那些疤痕,他起初渾身僵硬,片刻後身體像要燃燒起來,隱忍到胸口出汗。
她起身跪坐在他雙腿上,目光雪亮地注視著他,“想要跟你離婚隻是出於氣憤難平,並不是因為不愛你,事實上,這三年我想你想到發瘋,每每想到你死了,我都痛不欲生,覺得活著也沒有意義,要不是有一搏和欣兒他們……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她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目光忽地綻放奇異的光彩,又絢麗又凶狠地盯著他,“所以,哪怕你生了再大的病都不準死,你——聽到了嗎?”
最後一句,她語氣淩厲的宛若刀鋒。
雷墨被她震住了,她又美又颯,宛若女神緊緊地攫住他所有的心神,聽到她說還愛他,心裡像是有漫山遍野的鮮花盛開,充滿生機,一掃之前的陰霾。
“說你會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