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男人的眼睛幽邃若寒潭,靜靜地看著她。
下一秒,她嫌惡地甩開他的手,轉身朝一旁的站台跑過去,剛要走出操場的大門,戰八從一棵樹後轉了出來,明顯是要攔她,她無路可去,乾脆爬上台階,站在上麵,尋找戰驍的身影。
她看到了,戰驍手裡似乎提著個紙箱,正圍在他的胯間,看起來有些滑稽。
正看著,身後高處的台階上傳來一個聲音,她驚訝地看過去,看到一個人影靠在欄杆上,正無聲地看著她。
竟是……程墨?
“他來了。”當她想要走近他時,忽地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她往邊上一看,戰宇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她僵了一下,再去看欄杆處,那裡空無一人,似乎剛剛從未有人出現在那裡。
戰宇握住她的手,把她往台下拉,戰八已經把車子開到了操場邊,他直接把她塞了進去,隨後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等戰驍跑完了,他們才一起坐上車。
戰八開車,戰驍坐在副駕駛上,蘇田田坐在靠窗的位置,邊上則是戰宇,另一邊是尹真兒。
蘇田田眼尖的發現戰宇的手流血了,不由詫異地問:“戰大哥,你的手怎麼受傷了?嚴重嗎?”
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戰宇看一眼尹真兒,淡淡開口:“被一隻小野貓咬得,沒事。”
蘇田田咋舌,“誰養的貓這麼厲害啊,連我們戰大少都敢咬。”
正在開車的戰八差點笑出聲來,剛剛老大被咬的一幕他遠遠看到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世上,也隻有尹真兒敢咬他們的老大了。
尹真兒頭靠在車窗上,對於戰宇的嘲諷,置若罔聞,她剛剛在操場上時,真的想跑掉的,可是戰宇不允許,這個男人做了十足的防備,不可能讓她逃跑。
他不離婚,也不準她離開,真是殘忍至極。
一不說話,包廂裡的氣氛就沉悶下來,蘇田田頻頻朝尹真兒看過去,她安靜地靠在車窗上,眼裡都是迷惘和哀傷,身體看起來也軟綿綿的,不像之前明媚燦爛。
“真真姐,想好待會回家做什麼了嗎?”
她問了幾遍,尹真兒才有反應,她茫然地啊了一聲,“就看劇吧,或者打牌也行。”
蘇田田大笑,“還玩誰輸了誰就來跑嗎?”
尹真兒搖頭,“誰輸了誰喝酒,不醉不歸。”
蘇田田笑,“你本來就在自己家裡啊。”
尹真兒喉嚨一梗,靜了一瞬後,“不,我家在H國北城,這裡不是我的家。”
戰宇皺眉,但到底沒說什麼。
回到家後,宋媽媽煮了宵夜,尹真兒沒什麼胃口,在蘇田田的軟磨硬泡下陪著她吃了一點,隨後開始坐在沙發裡追劇。
戰驍可能有了心理陰影,他不陪他們打牌。
戰宇也不準尹真兒喝酒,除了追劇,無事可做。
“叮鈴鈴——”剛過淩晨時,客廳裡的座機忽然響了,這會兒傭人們都去睡覺了,尹真兒抱著自己,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視,也不知道在發呆還是看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