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洞內生起火堆,不至於什麽也看不見。
包袱內就兩袋水,墨逸塵發著燒,肯定是要給他留一些補充水分的。
隻好將他的外衣脫下,一點點分離粘在衣服上的皮肉。
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刀傷,血肉猙獰。
如此長的傷口,不縫合是不行的,在包袱裏翻找,好在張叔為她準備好了針線。
沈璃咬著牙,還好她從小在軍營長大,要是普通的大家閨秀,早都被嚇的不知所措了。
看著那細小的針穿透墨逸塵的皮膚,沈璃手在發抖。
昏迷中的墨逸塵疼的渾身是汗,發出幾聲低吼,很快沒了聲音。
等到包紮完成,沈璃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濕透,想到身邊的容景,沈璃強打起精神。
“容景,我先替你上藥。”
容景身上粘連的情況比墨逸塵還嚴重,不知過去多久,沈璃才將他背上的傷口全部露出來。
五條深可見骨的抓痕,有兩條已經化膿,肩膀上還有刀傷,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
沈璃拿出張叔準備的高度白酒,小心翼翼的為傷口消毒,清理化膿的皮肉。
白酒的刺激下,容景痛呼出聲。
“抱歉,我再輕點。”
容景死死咬著嘴唇,一字一句的說,“沒事,我還忍得住。”
等沈璃將傷口撒上藥粉,包紮好,長長的鬆了口氣。
將身上的外衫脫下,放在火邊烘烤。
潮濕的山洞內總算有了一處乾燥的下腳之處。
沈璃抬起墨逸塵頭,靠坐在火堆旁,將手裏的水袋遞到他嘴邊。
還好,他把水喝了下去。
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一點。
將包袱裏的冷饅頭拿出來,和容景就著涼水吃了下去。
身上總算恢複了一點力氣,三人各自靠在石壁上,就這麽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沈璃醒來的時候洞口處隱約可見幾絲光線,麵前的火堆早已熄滅。
摸了摸墨逸塵的額頭,還好,燒退了!
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胳膊。
旁邊的的人慢慢睜開雙眼,察覺到身後的溫熱的氣息。
墨逸塵立刻警惕起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沈璃冷冷的聲音傳來。
“你是不是又想掐我脖子?”
還以為昨天晚上的事是一場夢,看來是真的,自己福大命大,被人救了。
就著洞外透進來微弱的光線,墨逸塵暗暗打量著沈璃,黑漆漆的一片,長什麽模樣都沒看清楚。
沈自山的女兒,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不該來的,璃兒,京城才適合你!”容景的聲音響起。
沈璃被他的話氣笑了。
“容景,你該不會是想說我這樣的閨閣小姐,隻適合待在京城那種地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親以後換一個地方繼續那樣的生活,是嗎?”
容景連忙解釋,“不是,我隻是擔心你,萬一你出事了,我該怎麽和沈叔叔交代?”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因為救我受傷,在邊關出了事,我又該怎麽和白爺爺交代?”
沈璃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也冷了許多。
容景連忙認錯,“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我不該那樣說,你不知道,我看見你我有多高興,我甚至以為那是我臨死之前的一場夢。”
“還不是為了救你,你也是,我們一起在軍營長大,再怎麽說,你救了我也該說一聲,也我不會千裏奔襲跑來救你,更不要說你前腳讓明王送我回京,後腳他就以救命之恩上門提親。”
說起這個,沈璃就來氣,要不是看在他受了傷的情況下,她都想指著他的鼻子罵。
容景愣住,他完全沒想到這一層。
洞內一時安靜下來,沈璃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他打著你救命恩人的旗號,來向你提親,言語之中處處透著威脅,要是你爹不同意,就要敗壞你的名聲?”墨逸塵冷冽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
沈璃就著微弱的光線,暗暗打量墨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