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容公子邀您醉仙樓一敘。”
春芽從門外進來的時候,沈璃靠坐在窗前,給沈雲州寫信。
按照前麵通信的時間來看,他應該啟程返回京城,現在情況有變,不知這封信能否及時攔住他。
寫寫停停,沈璃低頭按揉著眉心,重來一次,她對人的信任總是不夠徹底,不管是沈雲州還是沈明珠,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聽見春芽的聲音,沈璃抬起頭,將手裏筆放下。
“容景?他有說什麽事嗎?”
“沒有,傳信的小廝隻是說約您敘。”
“知道了,準備馬車,我即刻就過去。”
將手下寫好的信折好放進信封,打算等下交給沈自山。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那支躺在抽屜裏的金簪,抬腳上了二樓。
風影沒骨頭似的躺在床上,百無聊賴。
“我看你閒的很,不如和我一起去醉仙樓一趟。”
風影瞟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這簪子一還回去,你就不怕人家傷心?”
“我隻是覺得這東西太親密了,不適合我,送給他未來的妻子會更合適。”
風影不知什麽時候從床上下來,踱步到沈璃麵前,抱著手臂衝她挑眉。
“是哦,送''妻子''更~合~適!”
沈璃靈光一閃,我的天,不會是那個意思吧?
心裏立馬否認,一定不會,畢竟容景從小就嫌棄她性格不溫柔,動作太粗魯。
“喲,看不出來,某些人一下就開竅了,墨世子調教有方啊!”
沈璃麵色有些不自然,轉過身,“別胡說,你以為我是金元寶,人見人愛,我在樓下等你,換身衣服趕緊下來。”
沈璃逃也般下了二樓,站在院子裏,手裏拿著那支金簪。
那天晚上容景的不對勁總算是有了出處。
直到坐上馬車,沈璃依舊一言不發,時而皺眉,時而歎氣。
風影攬住她的肩膀,調笑道,“沈大小姐是在苦惱怎麽娶兩個人?”
沈璃歎氣,將手裏的簪子扔在矮幾上,“美人,我不喜歡容景,那天我告訴我爹我喜歡墨逸塵他會不會反對,可我還是不明白什麽是喜歡,對他的特殊我倒是很清楚。”
風影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語氣裏止不住的幸災樂禍,“可是你在苦惱怎麽拒絕他!”
“是啊,我現在就祈禱他沒那個意思,美人,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
風影坐直身體,靠在車壁上,語氣裏帶著深深的惆悵與懷念。
“每天都想看見他,他笑你也笑,他哭你也會難過,他死你也想陪著他一起死。”
“我才不會陪他一起死,我還有家人!”
風影回神,恢複成平時嬉笑模樣,“比喻嘛!我告訴你啊,喜歡一個人千萬別告訴他,愛人先愛己,過滿則虧,這是姐姐的經驗之談。”
沈璃拿起帕子,掩唇輕笑,“那有經驗的姐夫呢?”
風影臉一垮,轉過身屁股對著她,“死啦,屍體都成渣了,”話鋒一轉,“沈璃,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好看,我喜歡你笑的肆意的模樣。”
沈璃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帕子,隨手一扔,伸手過去扣住她的脖子,臉湊了過去。
“美人兒原來喜歡這樣的。”
風影挑眉一笑,窩進沈璃懷裏,輕輕捶一下她的胸口,“討厭啦。”
沈璃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