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驚呼聲驚動了屋內的沈柔與沈夫人。

抬眸望去，寧國公夫人和禮部尚書夫人驚恐的站在門口。

雙手緊緊握著，身邊的丫鬟擋在身前，警惕的望著失控的沈柔。

淚眼朦朧的沈明珠雙手撐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和驚呼聲同時響起的是沈明珠細弱文贏的啜泣聲。

“我不是故意的，我聽說娘親十分美麗端莊，想來看看而已，不是來和姐姐搶娘親的。”

聲音雖小，卻一字不落的落入在場眾人的耳裏。

國公夫人寧氏乃是寧安的親娘，今日也是聽安安說起沈明珠剛剛回府，怕不適應。

連帶著尚書夫人一起過來看看，想著為這位受苦受難十幾年的孤女撐點場麵。

沒想到聽見沈柔的一番話，齊刷刷變了臉色。

沈柔的身份已被證實是妓子之女，又傳出和小廝私通，名聲可謂是爛到泥裏。

沈府的另一位小姐被連累，出門也被人指指點點。

容府壽宴過後，這股聲音才逐漸被壓了下去。

雖說沈府對外依舊稱沈柔是府裏的二小姐，私下裏都在議論紛紛。

原來她的品行是有遺傳的，有那樣的母親，女兒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沈明珠歪在地上，沈夫人看的有些心疼。

從小她就覺得沈璃不像她，五官太明豔，像極了沒有絡腮胡的沈自山。

沈明珠的那兩分相似，填補了她心裏小小角落裏的期盼。

完全不像沈柔的嘴上硬誇，沈明珠是真的有她的影子。

順著心意，抱著沈柔的手緩緩鬆開。

一步步走到沈明珠身邊蹲下，拿起手帕擦去她臉上的淚珠。

“什麽搶不搶的，你本來就是我的女兒，以後不許這麽說，你看你，哭的像隻小花貓。”

滿足的依偎在沈夫人懷裏，沈明珠露出笑容，輕輕的嗯了聲，眉尾上揚，得意的瞟了一眼沈柔。

剛剛被兩位夫人聲音驚到，安靜下來的沈柔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邊上的丫鬟見狀不對，雙手死死抱著沈柔的腰，不讓她靠近沈明珠。

府裏早就傳遍了，昨日剛回沈府的沈明珠才是夫人的女兒，懷裏這位是冒牌貨。

孰輕孰重府裏的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

三小姐那張和大小姐如出一轍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國公夫人寧氏從一開始的慌亂中冷靜下來，在身邊丫鬟的攙扶下，上前一步，站在沈柔麵前。

“沈二小姐，今時不同往日，沈府依舊稱呼你為二小姐，是因為沈家仁善，可你要對自己的身份有清晰的認識，你和沈璃姐妹倆是不一樣的。”

國公夫人毫不留情的話將沈柔僅剩的顏麵踩在腳下。

揮舞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包裹嚴實的臉上有淚珠劃過。

“這位夫人，你別這麽說柔姐姐，我能見到娘親已經是三生有幸，還得多謝她陪在娘親身邊，孝順娘親。”

沈明珠怯生生的望著國公夫人，眼神清澈。

國公夫人滿意的點頭，拍拍沈夫人的手背。

“明珠小姐乖巧懂事，還心地善良，一看就是隨你，和你當年的模樣可真是一模一樣。”

這話可算是說到了沈夫人的心坎裏，臉上的笑意越發燦爛。

“寧夫人說笑了，明珠哪有你說的這麽好，你這麽誇她，她會驕傲的。”

話是那麽說，沈夫人臉上的得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