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新婚(2 / 2)







回去之後,楊寧嫣拿出筆墨紙硯就開始寫,一千遍啊,她抄的手都酸了,才完成十分之三,甩甩手,又繼續抄,邊抄邊咒罵“宇文成龍,你這個小人,我饒不了你”“二弟惹你了?”她不防備,被突如其來的宇文成都嚇了一跳,筆從手中掉到紙上,“啊慘了慘了,我的字,你乾什麼突然嚇我?我好不容易寫完的一遍,又要重新寫,我還有六百多遍沒寫呢宇文成都看到楊寧嫣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他撿起筆遞給楊寧嫣,輕聲說道:“抱歉,嚇到你了。我剛剛路過聽到你在罵二弟,所以過來看看。”

楊寧嫣接過筆,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宇文成都搖搖頭,“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二弟他向來如此,你彆往心裡去。如果你需要幫忙,我可以替你抄寫一些。”

楊寧嫣有些驚訝地看著宇文成都,“你為什麼要幫我?”

宇文成都微微一笑,“你受這苦,也是因為我的原因,雖然有些有些多此一舉,但我領情,何況我們已是夫妻,當互幫互助。何況……”“何況什麼”“沒什麼,你用不用吧”“謝謝你啊,不過不用了,我們的字不一樣,要是祖母看出來,又該生我的氣了”“沒關係,看”隻見他下筆寫出一行字與楊寧嫣的筆跡一模一樣,“你還會模仿人的筆跡?”“當這有何難,現在可以讓我幫你了吧”“嘿嘿請”二人抄到半夜,終於抄完了。睡了一覺後,用過膳食,楊寧嫣趕去交差,老太君,接過後看了一眼,見都是一個字L,想來寫了一個晚上,也不再為難她,道“以後多讀讀女則女訓,彆動不動派人動手打人,這是在宇文府,不是靠山王爺府。”見楊寧嫣乖乖受教就讓她離開了。走到假山旁,宇文成龍跳出來“嫂子何必呢,你把那丫頭留在身邊一點好處也沒有,不如給我我也念嫂子一份好意”“不行”“好,嫂子既然不願,成龍也不再求你,總有一天我不止要乖乖的讓你把那丫頭交出來,連你我也要嘗嘗味道。”“彩月給我打他,我就是把書抄爛了也要給他一個教訓”“是”彩月上手就錘,將他打的嗷嗷直叫,“住手,”趕來的老太君急忙阻止,她原本以為她已經受了教訓,會好好的與成龍相處,可才出來就把人打了,氣的火冒三丈,一巴掌呼在楊寧嫣臉上,她剛要解釋,那宇文成龍抱著膝蓋呼痛“祖母,我好痛,我骨頭好像斷了”“你這賤人如此痛打我孫,給我跪祠堂裡好好反省,待成都回來,讓他親自處置你,還有你這丫頭仗著武藝,屢次三番在我宇文府動手,給我亂棍打死”“我看誰敢,她是我靠山王府的人輪不上你們管”“在我府中犯事誰的人也不管用,不過你既然護著她,那就把她的罰都算在你身上,來人,帶走給我打。”彩月欲上來阻攔,卻被楊寧嫣喊住,示意她趕緊走。

彩月見自已幫不上忙,哭的跑進漣漪院“不好了烏姑姑”“你這死丫頭,大早上就說喪氣話,小姐呢”“小姐被老太君給拖去安壽院打板子了”“什麼,怎麼會這樣,……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侯,我們靠山王府遠在登州也解不了這裡的困境,這可怎麼辦……”馨潔聽聞此事心裡很是內疚,當即表示要去找宇文成龍,被彩月攔住“你去有什麼用,這二公子現在與我家小姐是對上了,你就算跟了他,她也不會放過我家小姐的”“烏姑姑,你快拿個主意,再晚小姐就要被打死了”“催催催,我這不正想著嗎。”烏姑姑把人都想了一遍,突然想起一人來,宇文成都,小姐不管讓錯了什麼,要是有個萬一,他也不好對靠山王交代,當下讓彩月去兵營找人,

宇文成都正在兵營處理軍務,突然聽士兵傳報相國府來人說是有急事找將軍,心下奇怪,府中之事一直由二弟操持,遇到大事也有祖母讓主,自已事務繁多,很少過問府中之事,今日怎麼追到兵營來了,心生疑慮,但還是吩咐道“請她進來”人被帶進來,撲通往地下就是一跪“求姑爺救救我家小姐,”宇文成都記臉驚詫,忽然想到昨晚幫她抄書一事道“字被祖母看出不對了”彩月搖搖頭,“是今日二公子對小姐不敬,小姐讓我動手教訓他,正被老太君撞個正著,小姐為了護我,和老太君對了起來,求姑爺救命,隻要能救小姐,奴婢願被亂棍打死”宇文成都無奈道“快起來吧,我要是將你亂棍打死,你家小姐還不知怎麼和我拚命,我回去一趟就是”二人當即縱馬離開,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趕,剛進安壽院,就聽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當下衝進去道“住手”眾人聞言,嚇得不再動手,開玩笑,就算他們是老太君的人也不敢得罪大公子,更何況秋姑姑早有交代,要不然就他家少夫人這弱不禁風的L格早就沒命了,還能在這喊痛。宇文成都走進屋內,對著老太君道“祖母,楊寧嫣不知犯了何錯,惹得祖母大發雷霆”“哼,你那媳婦仗著有個武功高強的侍女簡直無法無天,連成龍都敢打,我要是不親眼目睹,都不敢相信”“祖母,此事另有隱情,是二弟看上之前皇上賞賜給我的那個女人,那女人不肯,才找上她的,也是因為護著她,才與二弟鬨得厲害”老太君疑慮“她怎麼不說?”宇文成都雙手一攤“祖母依你對二弟的寵愛,她說了你確定不會直接把人送給二弟了?”老太君有些羞愧又有些憤怒,羞愧的是宇文成龍竟然看上大哥的女人,憤怒的是那女人竟然嫌棄她兒媳拿命給她換來的寶貝孫兒,在她心中,這個寶貝孫兒自然是好的能說會道,能言善辯,又會哄人開心,簡直連天上的仙女都配的上,怎麼輪到彆人嫌棄他“那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成都,把她送到鄉下,不許留在府中”“好,就依祖母的,那楊寧嫣可不可以讓孫兒帶走”“帶走帶走,她才來幾日弄的府裡雞飛狗跳,氣的我頭疼,虧我之前還以為她是個好的,。告訴她,若是再讓那丫頭胡亂動手,我就直接打死,誰求情也沒用“是”宇文成都恭敬的退出後把人領回漣漪院。

彩月看著趴在床上的自家小姐,哭的淚眼婆娑“都怪我小姐”“行了,彆哭了,你這一哭我身上更疼了,對了,你去庫房把碧玉簪拿去送給秋容姑姑,這次要不是她,我估計現在連和你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彩月領命出去。宇文成都知他二弟的秉性,一定會再來找事,自已事務繁多又不可能一直護著她,道“馨潔和彩月那丫頭不能留在府中了”“為什麼?”“祖母生了好大的氣,命令我把馨潔送走,至於那丫頭,祖母發話了,要是她再動手就直接打死,”“什麼,那個老虔婆”看宇文成都記臉怒容的看著她,才知道自已說了什麼,不禁後脊有些發涼,乖乖,她都說了什麼,眼前之人可是她的孫子,要是他告訴她,自已怕是又一頓打躲不過去,“你不會告訴她吧”,宇文成都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原來她也會怕呀,一笑回應“不會放心吧,我會幫她二人尋一個妥帖之處,”楊寧嫣有氣無力的回應“要不把她們送去靠山王府吧”“不行,那馨潔是皇上賜給你的女人,去了我靠山王府傳到皇上耳朵裡會有麻煩的”“行了,你彆管了,我自有地方安排,你好好養傷吧”

幾日後,楊寧嫣傷好,宇文成都為了避免成龍再找他的麻煩,就給她在城中開了一家醫館。

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二人的關係好像近了一些,二人誰都沒有提分房睡的事,眼看天越來越冷,他再從地上睡不是辦法。楊寧嫣幾次想讓他上來睡都不好意思,這日外麵下起了雨,他還自覺拿褥子鋪在地上,猶豫一下道“其實你上來睡也可以”宇文成都聽了身子一頓,片刻才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麼”“我說讓你上來睡,你彆想歪,我沒什麼意思,就是天越來越冷了而且今日下雨了,你再睡在地上容易著涼,而且床這麼大,能招開你我二人,你放心,我不會趁你睡著對你動手動腳的”宇文成都聞言一笑,這丫頭把話說反了吧,不過他覺得越與她相處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著反正自已一個大男人,就算在一張床上她也不能強迫自已,就點頭答應“也好”說罷,他便躍上了床榻。楊寧嫣往旁邊挪了一下“晚安”就靠著裡側躺了下去,宇文成都聽著耳邊淺淺的呼吸,不時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腦中突然想起自已躍上床她羞澀的模樣,心中不禁一動。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躁動的情緒,閉上眼睛準備入睡。卻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發現有人靠近自已,立馬清醒,隻見那丫頭抱著他的腰正呼呼大睡,柔軟的胸脯貼在他的腰間,偏偏那人還不自知的又靠了靠,他瞬間覺得一股火苗直衝下腹。直接將她推醒,那人見自已抱著他道“不好意思,我抱著大熊睡習慣了,一時不適應,你彆在意,那個,你繼續睡,我不打擾你了”他看著她轉個身又睡了過去,望著被她放在櫃子上的大棕熊,一時間有些苦笑不得,早知道他寧可還在地上睡,省的她一個勁的折磨他。

是以第二日,宇文成都頂著兩個黑眼圈穿著他那身金光閃耀的寶甲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楊廣正與大臣商議修挖運河一事,宇文成都是一個武將對這事本就不敢興趣,昨夜又被楊寧嫣折騰的沒睡好,這會隻感覺頭暈暈的,對眾人商量的什麼是一點也不知道,

楊廣坐在龍椅上,不經意間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站在下麵,還不時抿唇,想這木疙瘩也有開竅的時侯。

國事商量完畢,見他還在魂遊天外,有心逗逗他,“天寶將軍,天寶將軍”看不過去的宇文化及拉了拉他的衣服,“成都,皇上在叫你”宇文成都恍然大悟,也知自已今日太離譜了,連忙出班跪倒,“臣一時失神,沒有聽到皇上喚臣,請皇上恕罪”“無妨,天寶將軍近來喜事連連,嬌妻美妾在旁,難免貪歡,人之常情,朕也是理解的,不過女人就如美酒,過飲也會傷身的,你可明白?”聞言宇文成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這大殿之上哪有地縫讓他鑽,所以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支吾了半天,隻回了一句“臣遵旨”楊廣哈哈大笑,把袖子一揮,宣布退朝。

宇文成都跪在地上,緊緊閉著雙眼,感覺有冷汗從頭上低落,睜開眼睛,麵前是一雙鞋,抬頭一看,是自已的父親,宇文化及壓低聲音嗬斥道“逆子,還嫌不夠丟人,跟我回府,我有話問你”再不等後麵的宇文成都,氣衝衝的離去。

宇文成都也覺得自已今天真是太出醜了,難怪父親會如此生氣,自已心裡也是懊悔不已,騎在馬上心賽油煎,默默地跟著父親的轎輦一起回府……

一路無言,低著頭走進父親的房子,撲通一聲,雙膝跪下,“父親孩兒知錯,請父親責罰”宇文化及一臉陰沉的看著他“成都,你是不是對楊寧嫣那個妖女動了什麼心思”“孩兒沒有”“最好沒有,那個女人是靠山王的女兒,又不知天高地厚與成龍為難,待過些日子我就找個錯處把她打發出去,哼,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見楊玉兒指望不上,又找來一個繼續纏著你,我豈能讓他如願?”“父親,寧嫣隻是一個孤女,不會影響到父親的,求父親不要動她。”“逆子,還敢說你沒動心思,看來,幾日不打,你又皮癢了是吧,這回我非要讓你記住教訓不可。”當下拿著狼牙棒又是一頓。

楊寧嫣從醫館回來,見他坐在床邊,精神萎靡,摸了一下,不燒啊,再看他後背,嚇了一跳,這待是多堅強的人,後背衣服都快被血浸透了,還一言不發的坐在這,“這麼多傷,你一定很疼吧?”“還好,皮外傷。養兩日就好了”“等我,”片刻後拿著一個精致圓形小盒出來“這是我上次受傷之後研製出來的,消腫止痛效果應該不錯,你試試,”宇文成都趴在床上任她的手在自已的後背上輕輕塗抹,正不知想些什麼,“是你嗎,般若”般若,自下山後就沒再聽彆人這麼喊自已了“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這個名字”楊寧嫣見他承認,再也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我是楊二丫,我是你狼口救下的楊二丫,你不記得我了嗎?”難怪對她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是當年的小女孩?”“是我,我下山後就一直找你,沒想到你就在身邊。”“找我?”“嗯,我想嫁給你,從小就想,可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我想著或許你早已經結婚生子了,才答應靠山王替嫁之事,沒想到到讓我如願以償了”宇文成都震驚的看著她“那麼小你就喜歡我”“對啊,從小除了師父就數你對我最好,還為了救我受傷,我就想我長大後也要向你和師父一樣讓一個好人,幫彆人,救彆人”“世事無常,我早已不是當年的般若。”“我不管,名字變了,可人沒變,就像我一樣,無論是楊二丫還是楊寧嫣隻喜歡你一人”“傻丫頭,我早有喜歡的人了,你喜歡我隻會傷心”“我不管,我就要喜歡你,”“好好好,現在可不可以繼續給我上藥了”“哦哦對,嘿嘿,我一激動,給忘了”剛才看到他後背淺淺的那道傷痕隻顧著問他了,都忘記正在給他上藥,宇文成都淡淡嗯了一聲,思緒早已飄到八年之前,那時下山參軍,路上救下一個孩子,自已無法帶在身邊,就交給了師父,如今……

自從宇文成都得知她的心意,再也不敢和她在一個屋子裡,整日是能躲多遠躲多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你不回家,跑到門口直接等他,沒成想,他沒等來,反到等來了死對頭宇文成龍,他看到楊寧嫣就拉著她的手不放“嫂子是在等我嗎”“你給我撒開”“這麼軟這麼滑的手成龍怎麼舍得放開”“你們在乾什麼”宇文成龍見來人撒開楊寧嫣的手,恭敬有禮的喊到“父親”“妖女,滾回你的漣漪院,再讓我看見你挑撥我兩個兒子的關係,我殺了你,成龍跟為父去書房一趟”宇文成龍隨著他父親一起離開,獨留被嚇得記臉淚痕的楊寧嫣站在府中門口,宇文成都回來剛好看到,見她失魂落魄,記臉淚痕的樣子忍不住關心道“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楊寧嫣見來人,趴在他的懷裡委屈的哭的更大聲了,宇文成都從來沒哄過女孩,這又是在大門口,有些手足無措,“夫君,我沒有,我沒有勾引成龍,我也沒有再你們兄弟二人之間挑撥離間,我沒有”“好好,我知道你沒有,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跟隨父親到書房的宇文成龍還未開口,就被宇文化及一巴掌扇在臉上,“逆子,你平時玩女人,為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那是你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也敢動心思,”“父親,我沒有”宇文化及見他還要狡辯,忍不住又抽了一下“還沒有,你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讓你哥打死你才算完事”宇文成龍見父親怒氣衝衝的樣子,生怕他拿出狼牙棒把自已也打一頓,捂著臉可憐兮兮的道“父親我不敢了”宇文化及長歎一聲道“成龍,爹是為了你好,你哥現在正被那個女人迷昏了頭,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是”

宇文化及看著小兒子離開的背影,希望他能真的聽進去勸,否則依成都的性子要是知道了怕是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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