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被打開,小廝躬身行禮:夫人。
秦夫人嗯了一聲,抬腳跨進門檻,朝秦太傅行禮:父親。
秦太傅站在書案前寫字,落下最後一筆,他把筆擱在筆枕上,待字跡乾了之後,把宣紙拿起折好,塞到一個信封裡。
信封上空白一片,沒有人名,不知道這封信是要寄給誰。
你進宮去了
是。秦夫人點頭,原本是為了去見皇後,從疏凰宮出來之後,又被太後召去說了些話。
秦太傅聞言,竟沒有絲毫意外:太後跟你說了什麼
太後想把芷嵐賜婚給晉安王做側妃。
秦太傅嗯了一聲:你如何回複
兒媳說考慮幾天。
不必考慮了,答應太後。
秦夫人詫異:父親不問問太後為何賜婚嗎
秦太傅走到窗前,負手看著窗外,飽經風霜的臉上沒什麼特彆的波瀾起伏,眉眼間一派儒雅平和,眼底色澤卻是深不可測。
外人都說我這個太傅教不好自己的子孫,可若我的子孫都是模子裡刻出來的模樣,有些事情便無法理所當然地去做。秦太傅語氣淡淡,秦家這一代子孫過於平庸,想要維持家族的富貴榮華,就必須尋求一條荊棘之路,成了榮寵無雙,位極人臣,敗了......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