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看著她黑亮的眼睛,輕輕笑了笑:“你給我的輿圖,已經是幫了大忙了。”
隻要輿圖夠詳儘,很多事情都可以無所遁形,很多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蘇安璃粲然一笑,握住他的手輕輕捏著他的手指玩。
“小時候遊曆的時候,有些地方容易迷路,所以我才學會了畫輿圖。畫圖隻是無意間養成的習慣,沒想到還能有大作用。”
沈翊道:“你從來都能從困境中磨練出新絕技,力挽狂瀾。”
蘇安璃一笑:“我也這麼覺得,而且這次也一樣。”
身邊的男子眸光溫柔地看著她:“我等你回來。”
蘇安璃不由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麵頰,然後腹部使力,仰起身子,親在他臉上。
沈翊托住她的後腦勺,也回吻她,從眼睛順著顴骨、腮邊一點點吻下來,最後重又吻到唇上。
蘇安璃亦仰頭,青澀地回應他。
長指插進如瀑的黑發裡,順下來,如有潺潺的細流從指間淌過。蘇安璃半束的頭發一鬆,一支玉質的發簪滑下來,掉在薄褥上。
榻上冰冷,沈翊揉著她單薄的肩膀,仍覺衣衫輕薄,便一邊吻著,一邊將她打橫抱起,移步到床上。
床帳一放,被子一蓋,加上身邊這個大火爐,一下子暖洋洋起來。
蘇安璃頭深陷在羽枕裡,感覺到他越吻越深,卻很小心地沒有把太多的身體重量壓在她身上。
她有點喘不過氣,卻貪戀此刻的溫柔,便歇一會兒忙一會兒地回饋他的深情。
沈翊揉著她一隻手,順著她柔膩的肌膚鑽進寬大的衣袖裡,打著旋地往上撫摸她的胳膊,入手纖細柔滑,愛不忍釋。
末了,他趴在蘇安璃頸邊喘氣,蘇安璃亦是,兩人嘴都紅紅的,蘇安璃甚至臉都泛起了兩團熱熱的酡紅。
沈翊啄了一下她的臉,坐起來開始解衣。
“天晚了,先睡吧。”
他看蘇安璃沒有脫外衣的意思,便道:“你就這麼睡,早起會冷。”
“哦。”
蘇安璃這才慢吞吞起來,脫去了兩層外衣。
沈翊不經意掃過她身上,頓了頓,突然問道:“沒有外人,你在家也束著?”
蘇安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有點尷尬地摸頭。
“我……習慣了。”
從九歲起,這麼多年了,除了洗澡她任何時候都不會解開,這是她的安全感所在,沒了這個她隻怕睡覺都睡不安穩。
“束久了對你身體不好。”沈翊輕聲,很認真地說,“將才你就喘得有些厲害。”
蘇安璃臉又紅起來。
“安璃,往後你要用女子身份生活下去,女子與男子並無不同,男子可以為自己的身體狂妄自大,女子為何要羞恥於自己身上的一肌一膚?”
說得對啊。
蘇安璃沉思道。她從來覺得女子並不遜於男子,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可她卻煩惱於自己身上屬於女子的一切,甚至希望不曾有過。
可憑什麼呢?
女子生來便是如此,有何羞於啟口?
到底她也被世俗束縛了。
蘇安璃默默想了一會兒,轉過身,背對著沈翊,低頭解開了衣帶。